陈凡眉头紧锁,绷带下的那只完好的眼睛凝视着潮湿的地面,思绪翻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腐臭,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鬼地方,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任务世界都要糟糕。
他想起陈梦跳楼时决绝的身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坠入冰冷的深渊。那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挥之不去。又想起她获救以后,看向他时,眼神中病态的依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带着绝望的疯狂。那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原本善良的女孩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陈凡心底的疑惑像野草般疯长。
‘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吗?’他自言自语,绷带下的嘴角微微扯动,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
‘还是父母出了什么事,让她一蹶不振?’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是父母的问题,陈梦的眼神不该是那种病态的偏执,而应该是悲伤和无助。
‘难道是在大学的时候因为少了一条腿遭到其他人的排挤与歧视吗?’
【宿主,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您的离开?您】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在陈凡脑海中响起,还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来解释。
陈凡在心中冷笑一声,‘闭嘴。’他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节在绷带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她一直都很坚强,不过是突然离开,怎么可能就让她崩溃了。’系统不敢再吱声,识趣地缩了回去。
“我不觉得她会因为这个,就横跨大西洋来到地球的另一面。”陈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这潮湿阴冷的环境让他很不舒服,更让他不舒服的是系统不合时宜的揣测。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陈梦趴在他怀里,轻声细语地描绘着她梦想的画面:成为一名小小的画家,画出自己满意的作品……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我给她留了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她原本应该待在国内,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辈子,幸福地做着自己梦想中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陈凡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接着陈凡咬紧牙关,下颌绷出冷硬的线条,指节用力到泛白。“她不会的。”他不断的在心中说道,似乎是要说服自己。
系统沉默不语,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它能感觉到陈凡此刻的情绪波动,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抗拒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地牢深处,水滴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面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痕迹。老鼠的吱吱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过了许久,系统试探性地开口:【宿主,要不我们先逃出去吧?离开这座地牢?】
陈凡猛地睁开眼,绷带下的独眼透出寒光。’逃?‘他冷笑一声。
‘逃了,线索就断了,之后想再进来,恐怕就不太容易了,而且也会让她丧失对我的信任。’
这时,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陈凡的思考。随着门的打开,送餐的仆人再次出现在阴暗的光线中,身影模糊不清,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冷漠。他低着头,手中端着一碗散发着馊味的糊糊,浓稠而暗淡。
这次,仆人并没有立即将食物放下,而是稍作停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陈凡透过绷带,努力想要看清这人的表情,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依旧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终于,仆人将食物随意地丢在地上,这次多了一块硬邦邦的长条干面包,面包的表面非常的干净,与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比起来,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系统在脑中突然说道:【您说的对,我们确实不应该逃跑,您看,她现在不就对您多了一些优待吗?】
‘你是说这个几乎能够当武器用的?’陈凡拿着坚硬如石的面包掂了掂分量,冷笑着揶揄道,他拿着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