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头?】
舒时安原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杀了个措手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个伯娘拉进了祠堂里。
森严的案台上,满满当当排放着几百个牌位。
她一个普通县城长大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地方。
莫名感到害怕和恐惧。
不知道是不是祠堂用的香烛很劣质,闻起来有些呛鼻,一点都不像法华寺里的,让人心生宁静。
伯娘约莫有七十多岁,抓住舒时安的手布满斑点,格外有力。
舒时安的手腕被她随便用了点力气,就像是被铁钳牢牢制住。
她下意识想挣脱,但又碍于对方是个老太太,不敢用力。
这些人应该是误会了,上次拍卖会,沈老太太就误会自己是沈序临的女朋友。
可是她现在还不是啊。
呸呸呸,自己到底在说的什么?
沈序临喜欢男的,她除非出国去换个性别,不然这辈子都不会是。
【要不就随便磕一下?沈序临也蛮可怜的,说不定以后没人帮他磕了。】
毕竟喜欢的是男人,哪个祠堂会同意男媳妇磕头?
【可是还没事先跟他说好价格,磕头总不能白磕吧?她过年给外公外婆磕头,还得了个大红包呢。】
那位伯娘还在半强制着舒时安跪下,在她准备屈服的时候,手臂上突然多了只手。
沈序临将舒时安从伯娘手里解救了出来,护在身后。
“各位长辈误会了,小舒只是我的朋友,没有给爷爷磕头的道理。”
以后,等她真的同意跟自己结婚,再来磕头也不迟。
当然,不能是这样被人逼着,而是她自己愿意磕的。
舒时安躲在沈序临宽大的背影后,心情复杂。
他强调跟她只是朋友。
能跟霸总做朋友,舒时安应该偷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居然泛起了苦涩。
她真的是疯了,沈序临喜欢的是男人,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怎么还会因为他的实话而难受?
“呵呵,暂时还是朋友啊?”
村长尴尬地转移话题,“天也不早了,阿临你快给爷爷上炷香。”
舒时安就站在香案旁边,听见这话,顺手拿起香准备去点。
沈序临怕她被烫伤,连忙拦下。
“别碰,让赵管家来。你先出去找王妈玩吧。”
舒时安一愣,冷着脸把香还给他,快步离开了。
走到门口,她才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圈。
不点就不点,谁稀罕了。
呜呜,沈序临果然喜欢的是赵管家。
他只肯让赵管家帮忙。
刚刚不让她磕头,也是因为只想让赵管家磕吧?
舒时安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外走。准备回车上找王忆忆吐槽。
“呦,谁惹我们家小女佣伤心了?”
这声音,好耳熟。
舒时安回头一看,果然是沈序临的真爱之一,华青阳。
他居然也来了!
舒时安扯了扯嘴角,当打了招呼。
反正她这会儿不能说话,装小透明求放过还不行么。
事实证明,华青阳不是什么好人。
他没放过舒时安,自来熟似的凑了过来。
“小安安,你的手最近没事吧?”
舒时安摇摇头,比划手语说谢谢。
这件事的确要谢谢华医生,他简直称得上妙手回春,救她狗命。
“不用谢不用谢,我可没少收老沈的钱。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有检查过吗?”
舒时安眨巴了下眼睛,脑速直达爱因斯坦。
她拿出手机,红着脸写下:
【喉咙没事,是心理问题。】
“又是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