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气温下降,何小鱼冷得鼻涕直流。
一成送来一张小榻,棉被,火盆,还有画笔。
“一成,三傻子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呀!你和他说,我贪生怕死的,嘴巴很严的,什么都 不记得的。”
一成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何小鱼,低头往火炉里加木炭。
“年底肯定是不行的,府里忙着重新装潢。”
“打算迎娶李将军的女儿。”
“没有那么快,李将军一家住在边关苦寒之地,王爷准备去提亲。”一成点燃火盆里的木炭。
“那你问问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对了,快年底了,我二个哥哥回来没有呀!”
“还没有,何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送来。”
“我想洗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好好的晒晒太阳,这里面潮湿很。”
“卑职去请示王爷。”一成红着脸,逃似的离开地牢。
晚上,金远程又喝得醉醺醺,举着烧红的烙铁贴在匈奴人的胸前滋滋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烧焦的味道,匈奴人痛得大声骂着什么。
何小鱼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缩在墙角,心里默念着,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平安顺利地早点出去。
“出来。”
金远程提着何小鱼,一路来到桔树林里,一个平时他自己练武休息的院子,放下何小鱼后,提着一壶酒出去了。
何小鱼发现屋里有浴盆装满热水,自己的换洗衣服也放在架子上摆好了,屋里很暖和,何小鱼关好木门,开始洗去身上的污垢,血渍和寒冷。
桔树林里。
“王爷,许家人回京了。”季风端起酒杯敬金远程一杯。
“许将军在南疆名望很高,他这一死,许家老大要替他驻守西域地区了。”金远程仰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王爷,契丹人狼子野心,许家军这一仗打的霸气。”
“可惜呀!许老将军和许三郎殉职了,明日本王去许府悼念许老将军。”
“太子还囚在皇宫里,皇后娘娘一直对外宣称,太子染病了。”
“季大哥,母后,糊涂呀!给父皇下毒,拿大哥当棋子,让二哥守辽东,拿我当弃子,二舅手上握着六十万精兵,就安扎在城外三十里的王村,贪生怕死,六十万精兵就守护着这一座城,许将军派人送了二次求救信,西域急需援兵增援,母后袖手旁观,置若罔闻,她到底要怎样。”金远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王爷,皇后娘娘一直忌惮许家手里的一半虎符,皇后娘娘还下了一道圣旨,明年冬继续往匈奴送姑娘,还要补上今年没有送去的。”
“老骗子,国家要亡在她手上了。”金远程痛心疾首,自斟自饮又喝了一大杯酒。
“王爷,你要出山主持大局呀!太子囚禁于宫中,康王驻守辽东地区,皇上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这么大的国家,怎么任皇后娘娘和朱家那么大帮人混乱治理,十二年了,我们养壮的匈奴人,马上又要开始夺我们的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呀!我们大庆的好儿郎遍地都是。”季风哽咽着说道。
金远程起身拍拍季风的肩膀。
“明日去宫一趟,见见我皇兄,娶了那么多不喜欢的女子,也是难为他了。”
何小鱼轻手轻脚地,爬到小山头的另一头,居然是一大片水塘,无路可逃了,傻眼了。
“老天呀!你干什么这么折磨我,呜呜呜…啊……”
金远程悄无声息的,走近哭泣的何小鱼身边:“跑呀!”
“金三哥,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不要回那个地牢里去了。”何小鱼揪着金远程的裤脚,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起来,我要去一趟远门,估计要明年年底回来,甚至永远回不来了。要是我没有回来,你就离开王府,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夜色温柔,周遭一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