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是顾青叶。
顾喜喜本来因为挖到宝积攒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哭喊声破坏。
张婶抬起头,不高兴道,“昨日不顾人死活,今日跑到家门口磕头,这是做给谁看的?”
她甩甩手上的尘土就要起身,“我去让她走,到她自家家门口号丧去!”
顾喜喜却阻止张婶,“婶,我这暂时没事了,你且忙你的。”
“她来这儿应该是钱叔的意思,出去听听也无妨。”
顾喜喜开门时,顾青叶就在门外正中央跪着。
美人额头上沾了尘土,两眼通红含泪,就连鬓角的发丝也微微凌乱。
看上去倒是比平时更加惹人怜。
顾青叶哭喊谢罪这一阵儿,已经有村民闻声聚集过来。
顾喜喜见此情形,索性将大门敞开,里外都能看个通透。
“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顾青叶啜泣道,“姐姐叫我下山找张婶,我想着先把采的果子放回家,哪知到家、到家……”
她扫了眼顾喜喜和周围的人,声调细弱、艰难开口:“到家之后,我哥他就不许我出门了。”
顾青叶跪行几步,抓住顾喜喜的衣袖,“喜喜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哥把家里的门都拴上了,我要非得出去,他会打死我的!”
顾喜喜抽回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望着顾青叶。
“你既然受困,不得已,为何张婶见到你了,你还不说真话?”
顾青叶哭道,“我可以发誓,我跟婶子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哥提前教的。”
“我哥当时在外面瞪着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喜喜姐,我只是个女孩子,我哪敢不听哥哥的话……”
顾青叶说罢,伏地痛哭不止,看上去竟摇身从施害者变成了另一个受害者了。
有围观的人动容,叹息道,“顾铁柱还真不是个东西!”
“想也知道,闺女总归要嫁人,顾老三那两口子肯定也偏向儿子。”
“哎,往日我看她不像坏的,现在还被家人推出来顶锅,怪可怜的。”
顾喜喜望着顾青叶,内心毫无波澜。
她笑着弯下腰,伸手把顾青叶拉起身,“好妹妹,起来吧。”
两人身体接近时,顾喜喜在顾青叶耳畔低语,声音缥缈如风。
“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趁机顺水推舟呢?”
顾青叶一怔。
顾喜喜却已放开她,不说是否原谅,只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你早些回去,也别劳烦大家都在这站着了。”
顾喜喜说罢,含笑朝众人点点头,自己进院子关上了大门。
张婶早听的快气炸了。“这丫头小小年纪,真会作怪!”
“她一哭一跪,就是旁人信了,我可是半个字不信!”
顾喜喜笑笑,说,“且不说顾铁柱能不能真的打死自己唯一的亲妹妹。”
“就说昨晚,她若真心救我,纵使不敢说实话,有的是机会对你示警一二。”
“如此漏洞百出,不过是蒙一蒙那些事不关己的人罢了。”
张婶连连点头,又担心道,“那你说老钱该不会也被骗了吧。”
“不会。”顾喜喜笃定道,“钱叔心里有杆秤的。”
“这件事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顾青叶在门外浑浑噩噩站了一会儿,没能领会顾喜喜究竟是何意思,也只能回自己家去。
顾老三家,顾铁柱已经醒了。
只是两眼空洞望着上方,一动不动。
刘氏哭道,“要不然,还是给铁柱请个郎中吧。”
顾老三闷声斥责,“到哪请郎中?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顾青叶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敢小心地打起帘子进去。
“爹,娘,我回来了。”
顾铁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