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柱被张婶一推,拐杖掉在地上。
幸好刘氏反应快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
再看张婶,已经旁若无人地闯进了院子,到处寻人。
“顾青叶!顾青叶!!今天你必须给我出来说清楚!”
顾铁柱气的面容扭曲,眼神仿佛能淬出毒汁来。
“青叶病了,她回家就睡下了,没办法出来见你!”
“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然而,张婶跟没听见似的,砰当踹开正房门,看了眼屋里的顾老三,她没二话,接着又去踹开西边小屋的门。
顾青叶一直躺床上装睡,听着房门被踹开。
她不得不慢慢坐起来,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怎么回事,谁啊?”
张婶没工夫废话,简单问了顾青叶,为何三人进山,只有她一人回来。
顾喜喜和陈方去哪了。
顾青叶本想如实回答,可转眼就看见顾铁柱站在门外,神情可怕的像要吃人。
就连刘氏也使眼色,暗暗摇头。
顾青叶咽了下唾沫,按顾铁柱之前教她的说辞:“我们当时一起下山。”
“喜喜姐和陈大哥说,还有事,我们就在山下分开走了。”
张婶皱眉,“他们背着那么多山货,不先放回家,能直接去哪儿?”
顾青叶摇头,为了掩饰心虚,她大着胆子冲张婶笑了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
“喜喜姐想做什么事,哪会跟我商量呢。”
张婶见问不出什么了,警告地瞪了这家人一圈,匆匆离去。
老郎中此时也没睡下,就在院子里等张婶回来。
两人再次合计,都觉得顾老三一家不对劲,顾青叶更像是隐瞒了什么。
老郎中思索片刻,说,“如果顾青叶撒谎,喜喜和小陈可能还在山里。”
“啊?”张婶揪心的眼泪都下来了,“那他们不得冻坏了?”
老郎中安慰张婶,“距离天亮不过三四个时辰了,喜喜懂些自救的本事,陈方脑子活泛,他们俩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再说现在外头黑漆漆的根本没法进山搜寻,咱们急死了也没用。”
张婶拭泪道,“那咱俩现在还能做啥?”
“睡觉养足精神。”老郎中说,“天一亮,你就去村长家,请他出面,发动全村搜山寻人。”
老郎中的话让张婶犹如吃了定心丸。
她点点头,“好,听你的!”
月上中天,正好将银辉洒满地洞。
慕南钊方才已自觉地从顾喜喜腿上起来。
他挪到另一边,背靠洞壁坐着闭目养神,到现在没再说过一句话。
顾喜喜观察慕南钊,他还是跟以往一样冷淡,我行我素。
而且他全然没有对她产生心动柔情、或心猿意马的迹象。
顾喜喜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她知道慕南钊其实没睡着,“怪冷的,睡不着聊聊天呗。”
慕南钊依旧闭着眼,“聊吧。”
顾喜喜斟酌一下,笑说,“我刚才只是帮你活血升温,我自己也顺便取暖了。根本不算什么救命之恩,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最好别记住有这回事!
“嗯。”慕南钊哼了声,听不出情绪。
东边天际泛起宝石蓝色。
铜钟的响声砸碎了清晨的薄梦。
老钱奋力敲钟,直到村民们急匆匆聚集过来,他才停手。
“咱们村的顾喜喜和陈先生昨日去了后山,至今不知所踪。”
“大家现在回家拿上绳索、柴刀,跟我一道进山寻人!”
村民们二话不说纷纷行动起来。
花池渡村背靠大山,谁在山里走丢了,全村出动寻人,本是代代相传、约定俗成的规矩。
老钱边走,边抱怨张婶,“喜喜侄女和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