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一波人寒暄完毕,顾喜喜小声解释,“你那天一巴掌拍死牛的事迹早就传遍全村了。”
“这两天你又没怎么出门,他们见到你难免好奇。”
慕南钊直接拆穿她的顾虑,“放心,我从不主动与人起争端。”
对,你只会无声无息的让别人万劫不复。顾喜喜在心里默默接话。
张婶和八名雇工先一步到了麦地。
顾老三带着全家,还有顾大爷、顾二爷家的几个年轻后生,手里各自抄着农具堵路,与张婶等人对峙。
“谁今日敢动地里的麦子,就别怪我们手里的家伙!”
张婶双手叉腰,梗着脖子说,“就动怎么了?”
“有种朝老娘头上打!”
“这几亩地是我们家喜喜的,叫你们出租金不肯,还想继续霸占?今日就算闹到天上去,也是我们占理!”
刘氏有人撑腰,冲到张婶面前张牙舞爪,“顾喜喜废物一个,过去他爹在时,她何时下过地?她会耕田么?会种地么?知道一亩地打多少粟米么?!”
“这……”张婶被噎住。
虽她事事都支持喜喜,但刘氏的话她也不是没担心过。
刘氏得意嗤笑一声,“就她开的那工钱,明显是小孩屁都不懂瞎白话。”
“也只是眼下雇的人多,阵势上好看。你们啊,还是听我一句劝,早些散了,免得几个月白干!”
张婶看雇工们神色似有迟疑,连忙高声道,“你们别听她胡说。”
“这人不想让咱们耕种,故意使坏呢!”
陈大富一眼看见喜喜,“东家来了,咱就听东家的!”
刘氏和张婶争吵声很大,喜喜走过来时就已经尽数听见了。
她在众人面前站定,淡笑说,“我雇的人,工钱不用三婶操心。”
“先前由村里人见证里的契子,大家也都按了手印。只要他们按约定出工出力,发不出工钱,我自是卖房卖地也得补上。”
“难道我还能扔下这份家业跑路不成?”
“反而三叔三婶这么拦着,是想误了农时,让我和这些雇工都没饭吃么?”
八名雇工的眼神顿时警醒,对啊。
东家收不回地就不能耕种,不能耕种他们几个没活可干,自然就摸不到那顶天高的工钱!
他们互相看了看,都知道该做什么了,一个个提起镰刀、锄头,快步向前逼近。
“让开让开!干活了!”
八个正当壮年的汉子,一旦拿出勇往直前的架势,对面只剩步步后退的份。
刘氏扯着嗓子嚎,“都是年轻后生,你们怕啥呀,快上去拦着点儿!”
然而那些子侄们就是来帮忙壮个声势,他们又没拿什么实际的好处,怎会愿意为顾老三的麦子拼命?
很快,就剩下顾老三一家四口退到了麦地边上。
陈大富已经带着两个人,越过他们跳进去割麦子了。
眼看泛青的麦子一把把倒下,顾老三、刘氏心疼如刀绞。
“别割了!别割了!”
“谁敢动手,我就跟你们拼了!!”
可无论他们怎么哭嚎怒骂,雇工们都不搭腔,反正东家没发话,他们只管埋头干活。
顾老三一家试图阻拦,奈何挡得住一个人,却无法同时挡住八个人。
眼看顾老三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乱撞。
顾铁柱只得走到地头上,向顾喜喜赔笑。
“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喜喜瞥见慕南钊眼神玩味,正色道,“就在这说吧,陈方没什么不能听。”
顾铁柱瞪了眼慕南钊,才不情愿地开头,“这事我爹娘是有些犯倔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就先算了吧。”
“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再劝劝他们。”
“要不然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