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瑾喉结微动,落在她的腰上的大手又收紧了几分,一颗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才逐渐回落。
他说不清缘由,只觉得那一瞬,像是要永远错过她一样。
“以后再不会陪你胡闹了。”裴时瑾声音带着些哑意,缓缓开口。
沈嘉柠垂下眸子,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没人知道在刚刚那一瞬,她有多想杀了宋舒婷,宋家毁了她的一辈子,宋舒婷更残忍歹毒,可她不能毁了自己。
沈嘉柠轻轻回抱住裴时瑾,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让她觉得安心。
“谢谢。”沈嘉柠轻声道。
沈嘉柠知道,她的坚持似乎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理喻,而这般以身涉陷在理智上来讲似乎也毫无意义。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过是相被救赎一次……
没人知道前世她曾有多绝望,她曾多么期盼有个人能来救她,甚至又有多希望自己能干脆利落的死掉。
可惜没有。
没有人来救她,宋舒婷也从不曾罢手。
那些缓慢深刻的剧痛,像是刻入了她的血肉、骨头,让她在每一个雨夜都痛不欲生、伤口发痒作痛。
这间昏暗阴冷、夹杂着发霉味道的废旧仓库,于她而言仿若地狱。
见证着她受到过最深的伤害,最痛的背叛,还有最可笑的过往。
她只是想…弥补前世的遗憾,希望有个人会来救她。
裴时瑾没再做声,将沈嘉柠直接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宋舒婷已经被扣押上车,军方和警方的人还留在这里取证。
上车后,裴时瑾拿了条薄毯替沈嘉柠擦了擦头发,又让司机将暖风开的足些。
她脸颊上还带着些微的红肿,显然是宋舒婷动手打的那个巴掌。
她指甲尖利,又刻意带了首饰,虽是不经意,却也因为动作粗鲁狠辣,在沈嘉柠脸上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裴时瑾看的心疼,大手攥着她的小手始终没有放开,唇瓣紧抿,始终冷着张脸没做声。
到家后,沈嘉柠先洗了个澡,整个人才来了几分精神。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驱散了她心底冷意,那些溃烂的伤口似乎得以缓慢治愈,当然,只是看起来愈合。
但不管怎么样,沈嘉柠的情绪好了不少,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微肿的脸颊,杏眸冰冷。
不止是宋舒婷,宋家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放过。
裴时瑾让佣人做了四菜一汤,沈嘉柠和他吃完饭后,见他脸色一直不是很好,不由得调笑道:“裴时瑾,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死了?”
闻言,本就情绪不好的男人抬眸看来,一双凌厉的凤眸里没什么笑意,暗沉沉的,莫名让人发怵,气势逼人。
沈嘉柠咽了口口水,挤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竖起几根手指道:“我保证,就这一次。”
闻言,裴时瑾的脸色才缓和几分,食指轻轻触及她的脸颊,沈嘉柠没躲,便由着他。
裴时瑾沉声道:“说说,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他仔细想过,这不是她的性格,尤其当时那种状态,显然也不太对劲。
若是演戏,她不该是那种神情。
沈嘉柠喉咙发紧,见瞒不过他,沉默半晌,便拿出了对宋舒婷的那套说辞,轻声道:“我时常会做一个梦。”
“恩。”裴时瑾坐在沙发,沈嘉柠便缩在他怀里轻声开口。
“梦里,我为宋家奔波卖命、对你视若仇敌、满心恨意,对宋煜宸体贴周到、对宋舒婷隐忍退让、对宋志胜言听计从……”
“可直到某一天,我遭遇一场绑架,被人剜去了眼睛、划花了脸。”
沈嘉柠声音很轻,像是真的在讲一个梦境,一个虚幻的故事。
可除了这样,她想不到还能以怎样的角度告诉给他。
“梦里那一切,都像是真的,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