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把里头的门栓拉上。
“小婶!”她又叫了声,捏捏冯雪柔并不算薄的棉袄。
“小叔也太差劲了,叫人弄棉花也不多弄点,看这棉袄多薄,冻着我小婶咋办,小叔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冯雪柔:“……”
“挺厚的了,不冷。”
她是系统的时候,还光溜溜啥都不穿呢。
“冷!我说冷就冷!小婶你不用替小叔说话,以前我还觉得他特别好,现在看也不咋样,自己媳妇都不关心。看我爹,早晨起来叠被子、给我娘洗衣裳,有时候还帮忙做饭,缝补衣裳,我小叔干啥了?”
冯雪柔:“……”
她得承认,这些卫民确实没干过。
“不过没关系,小叔指望不上,小婶你还有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那么厚。
“这是我给小婶的养老钱,想买什么都行。”
冯雪柔当然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数了数总共三十八块。
要是一块两毛的,收就收着,那么多……
“让大嫂知道该不高兴了。”
“这是我的钱,想怎样就怎样,关我娘啥事!再说我娘那样,给她那么多钱,还不知道怎么显摆呢,叫人知道咋办?”
“那就给你奶,反正我不能收。等你长大想孝顺小婶再给小婶,小婶肯定不拒绝。”
也、也行吧。
冯雪柔把手放进口袋,假装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掏出个又大又红的洋柿子。
“那小婶咱俩吃这个可以吧?”
她早就想吃了,可第一口不给冯雪柔吃总觉得亏心。
省的忍不住,这几天她都不看空间了。
没小婶哪儿来的系统,她不能忘恩负义!
那么大的洋柿子,两个人分开还差不多。
使劲一掰,酸甜恰到好处的汁水就涌了出来,里头不带沙瓤,汁水多解渴开胃。
夏天没啥稀奇,冬天吃上这么个洋柿子,不亚于一年没吃肉的人跟前摆了盘烤鸭。
冯雪柔还好,真真吃得着急,嘴巴也没那么大,残余的汁水从嘴角流下来。
刚吃完,大头就跑进来了。
他没上体育课,在班里看书写题,想来问问题来着。
“你嘴角咋流血了妹,”大头抓着真真的肩膀的摇晃,“妹你不能死啊妹,你死了等我考上初中,谁跟大眼一起上小学?你死了就少了个追捧我的人呀妹!”
真真:“……”
没死也要被他气死。
“别晃了,这不是血,是红墨水!对就是红墨水!”
大头盯着看了看,“这红墨水咋这么稀?红墨水更了不得,谁知道那玩意有没有毒?学习上比不过我是正常的事,不能因为这个就吃红墨水呀!”
“要比就堂堂正正,背着我吃红墨水算怎么回事!”
大头问,“小婶,吃红墨水真能变聪明吗?”
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绝顶聪明了,但万一真真靠喝墨水超过他了呢?
不成,他也要喝!
诡计多端的真真,他就知道她不服输!
冯雪柔:“墨水不能喝!是臭的!喝墨水也不能变聪明,真真嘴角上的……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大头太聪明了,让大头知道肯定追问,撒谎可太难了!】
大头:真不是墨水啊,不过她们为啥撒谎?
女人呀,总有那么多小秘密,他一顶天立地的大……好吧,小男人,不跟她们计较了。
再说,他也有小秘密呀。
晚上放学,不同于平时一放学就回家,随便找了个借口,真真装模作样在村里转了两圈,才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去。
“奶、奶,看我捡到什么好东西!”
她打开书包,露出红彤彤的洋柿子。
孙红梅:“我的老天奶,闺女你打哪儿弄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