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简直不知廉耻,这还是那个“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汪兆铭吗?”
一句熟悉的口头禅,代表了老头子现在极度愤怒的心情。
苏孜悠和他是老乡,自然能听懂,不过她将头低垂,装作没听到。
老头子那句话也不是在问她。
可能看出了她的尴尬,戴春风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离开。
苏孜悠见老头子没继续询问她的意思,也就顺势溜走了。
至于两人后续怎么安排的她并不清楚。
只是在山城的几天时间里,听说了不少国党高层从那天后频繁去汪府拜访,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随后在12月初,汪兆铭心腹梅思平先行经香港前往沪市;
随后,周佛海以宣传视察为由,于5日前往昆明;
老头子和戴春风这才慌了神,清楚对方这是准备要跑了!
但迫于舆论的压力,老头子对是否采取措施,依然犹豫不决。
尽管离出逃只剩一天,汪精卫依然前往中央党部办公,与往常一样衣着整洁,举止优雅。
汪公馆看起来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然而,一到晚上,汪公馆的大门紧闭,汪氏夫妇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整理文件和书籍,打包收拾家里的物品。
为了行动方便,汪精卫以节省开支支援前线为由,辞退了几位不靠得住的佣人。
老头子却还对他们抱有幻想,想要争取挽回。
命令侍从室通知汪公馆,让汪兆铭参加第二天下午两点举行的党务会议。
汪精卫夫妇原定于8日出逃的计划,被迫流产。
&34;好的,我会准时出席的&34;。
挂断电话后,汪精卫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他赶紧把情况告诉了妻子陈璧君。
陈璧君听后,也慌了神,她气愤地说:“武汉失守以后,老头子一直在前线视察,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一定是冲着我们的事来的。”
说着说着,陈璧君突然意识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她对汪说:“你是副总裁,老头子回山城,照理应先通知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下午开会绝不能去,以免自投罗网。”
汪冷静分析说:“事情不一定那么严重。
中央已做规定,中枢领袖乘飞机一不拍发电报,二不告诉航空公司,意在保密,
所以老头子回山城看似突然,实属正常。
再则,与日谋和之事,只我们几个知道,均极端可靠,不会走漏风声。
其三,若是天机泄露,必在猝不及防中被逮捕,岂容你我安然在此?”
“话虽这么说,但是防范之心不可无,去开会时把手枪带上。”
陈璧君仍是放心不下。汪点点头:“小心一点是应该的。”
他眼中露出凶光,“若有突变,叫光头一同下地狱!”
第二天,他照常去政务院开会,独留下陈璧君在家中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夜深沉时,汪兆铭终于回到了家里,陈璧君如释重负,问丈夫明天能不能走。
汪兆铭摇了摇头,道:“会上,老头子再三强调,抗战为既定国策,务必恪守,不容言和。
这些话显然是针对我的,似乎对我有所怀疑。
再则,这些天均有重要活动,老头子点名要我出席陪同,故不可轻举妄动。
离渝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
随后,汪精卫草写了两行字,递交给了一名亲信,并嘱咐道:“这是给周佛海的电报,快去拍发。”
8日,周佛海收到电报,经过密电码翻译,译文为:兰姐因事不能如期来,秀妹出阁佳期不必等候。
周佛海看完后,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失声惊叫:“糟了!”
原来电文是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