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超过24小时,而且……”
约书亚红了脸,身体也扭捏了起来,福尔摩斯阐述案件时的用词实在过于不雅。
“死者被发现时均没有衣物遮挡,身上还留有多处……多处,呃,欢……欢愉的痕迹……”
莫里亚蒂笑了起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不再是方才那样的礼貌微笑了。
“多谢你,没有按福尔摩斯先生的原话说出来,真是拯救了我脆弱不堪的耳朵。”
“福尔摩斯先生的措辞是有些下流,恐怕没几个人能说的出来……”约书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福尔摩斯先生说,他已经锁定了案发现场,正是处于泰晤士河中下游的伦敦桥。”
“在不远的河岸有个40年代的小酒馆,那里的顾客来来往往,一开就是一整个晚上,那里流传着许多真真假假的流言。”
“福尔摩斯先生和满酒馆的人划拳喝酒,喝到后半夜才盘问出了真假参半的内容。”
“那天晚上,酒馆里的一个醉汉跑到河边呕吐,抬头就看见了一行赤裸裸的人,这群人默默排着队,与平时的正常人无异。”
“但是,他们排队的终点,是伦敦桥的中心,一个人爬上了栏杆,张开双手,一头栽进了水里……”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全部跳进水中,全部消失不见。”
约书亚的声音有些沉重,两只手指抠着衬衫上的黑色钮扣,那颗钮扣看起来松松垮垮,想必不久便会自动脱落。
他很快整理好情绪,继续和莫里亚蒂谈论着案件。
“不过,您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吗?福尔摩斯先生说您与他有一个赌约,正是以此案为赌注内容。”
“不错,伦敦桥集体自杀事件是我一直在追踪的案子,但这几周临近考试季,我的任务也变得繁重了许多,这几天都没有查到新线索。”
莫里亚蒂慢慢折起了手上的报纸,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报纸上有新线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福尔摩斯先生告诉我案件细节时我就好奇得很!”
莫里亚蒂笑得更深,将报纸折了又折,郑重将其放回裤子口袋,整个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莫里亚蒂先生……”约书亚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一定不会向福尔摩斯先生传递你收集到的线索的。”
“那你刚才告诉我的那段话是什么?”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给自己添了杯新茶。
“哪段话?”
约书亚的眼底满是疑惑,他挠了挠后脑勺的卷发,沉默了许久才明白自己方才透露了福尔摩斯在小酒馆里查询到的线索。
“福尔摩斯先生要我尽管向您报告他的案件进展,他说反正最后都会是他赢……您刚才是笑出声了吗,我从没见您这样张开嘴笑过。”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只是听到了1881年最大的笑话……”
“莫里亚蒂先生……福尔摩斯先生没你想的那样弱的,他是个超级厉害的大侦探,在我心里你们的实力相差不下。”
“哈哈哈哈哈哈!”
莫里亚蒂闻言又发出了几声爆笑,金黄的发丝在空气中颤动,晶莹的泪花从眼角垂落,掉进了沟壑纵深的法令纹中。
他一直彬彬有礼,从来都是笑不露齿,如此出格的举动,竟是福尔摩斯随口的一句玩笑吗……
这样的莫里亚蒂对约书亚来说有些陌生,但又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想起来了……如此的开怀大笑,在约书亚屡次被吵醒的深夜经常出现。
“好像福尔摩斯先生半夜不睡觉非要看法院卷宗然后狂笑发癫的样子。”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说出心里话。
这招就是好使,莫里亚蒂即刻停止了狂笑,两三下就整理好了自己的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