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起身开门,除了小杨大夫还有云生拎着壶热水走进来。
云生笑了笑,送完热水便出去了。
小杨大夫替春华把完脉说受了些风寒,不打紧。
“我先给她扎几针退了高热,再吃几日药便好了。”
沈清梨听后放下心来,扎完针,云生跟着去后院的厢房取药;三皇子在此处养伤许久,房中各种药品都有。
云生熬好药送过来,沈清梨又是一番感谢。
她不会熬药,只能麻烦云护卫了。
云生嘿嘿一笑:“能照顾沈小姐是小的荣幸,我家爷说了,让沈小姐安心养着,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我早上去山中打了些野味,一会给沈小姐尝尝鲜。”说完云生就跑去了厨房。
沈清梨叫春华起来喝药时,她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喝完药人也有了些精神。
她端着碗出去,一开门,刚好君墨染要敲门进来,差点撞个满怀。
瓷碗眼瞅着就要落地,被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接住。
君墨染拿着碗:“手臂换药了吗?”
沈清梨抚上手臂,这一上午忙忙碌碌竟是忘了换药,不说还好,这一说只觉手臂隐隐有些发疼。
君墨染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药箱,道:“进去换药。”
春华早就听到君墨染的声音,她可不敢当着九千岁的面躺着,二人进来时她已起身站到一旁。
君墨染坐在房中小桌旁,看沈清梨还站着,盯着她似是在问——为何还不坐。
沈清梨忙在他旁边的小凳上坐下,眼神忍不住瞟向春华,道:“王爷,春华刚退下高热,可否让她也坐在床上。”
君墨染解着她手臂上的纱布,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沈清梨眼神示意春华快坐下,春华悄悄抹去眼角泪花,坐在床边沿不敢再动。
君墨染换药的动作非常轻柔,声音平淡道:“昨日究竟出了何事?”
沈清梨咬咬唇,片刻后,缓缓将昨日之事道出。
以为今日已经缓过来了,但讲起昨日之事,沈清梨依旧心惊肉跳声音也有些颤抖。君墨染面色逐渐阴沉下来,那陆远该死。
春华亦未曾想到这一切竟是陆远所为,坐在床边暗暗垂泪,若她当时警醒些,小姐就不会遭此横祸。
说完沈清梨抖着声音猜测,想必安宁公主并未来布庄,只是陆远借公主名头将她骗出。
君墨染沉默片刻淡声道:“安宁公主昨日的确去了布庄,不过陆远应该只是假借她的名义。”
沈清梨轻轻点头。
不知为何,听到他对安宁公主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她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他来这里是因为安宁公主吗?两人真的要订亲吗?
君墨染蹙眉:“陆远到现在还未抓到,怕是已离开这里了。”
沈清梨眼中满是担忧,陆远在外潜逃一日,她心中就不安一日,那恶人已变成了她的梦魇。
君墨染看出她的紧张之色,脸色缓了缓,轻轻拍了拍她发顶:“放心,我会命京兆尹秘密探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清梨脸色一红,眼睛不觉有些潮湿,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那陆远是何模样,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可以将他画下来。”
君墨染点点头。
房中就有笔墨,春华刚想起身磨墨;君墨染已添了水磨起来。
沈清梨看他一眼,低头执笔,认真勾勒起来。
她挽起广袖露出一截皓腕,低头一缕青丝垂落,这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样子。从未听闻她会画画,只一盏茶的时间,她竟将人画的栩栩如生。
君墨染深深看她一眼,将画像收起。
沈清梨对他行礼:“多谢九王爷。”
她信他,他说会抓到人就一定会抓到,虽无男女私情,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