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儿坐在铜镜前,小欢把胭脂楼上等的水粉往边上轻轻的推了推,看着铜镜中的夫人,同为女人都已经生出来一种惊艳绝佳的美感。
“若是老爷在家就好了。”小欢忍不住道,她比谁都清楚,这句话夫人也同样在心中重复念叨了无数遍。
可惜老爷并不在家,在浩渺无际的大海上,这一走就是几个月,而眼下的日子,已经到了大年三十。
一个完整的家,自然需要男主人和女主人一起构成。
没有男主人在家的年,自然不是完整的年。
所以,小欢非常理解夫人拒绝了白家夫人黄月道邀请一起过年的请求。
白家女主人是一个心智坚强之辈,在白千户大人不在的时候,依旧可以嬉皮笑脸的生活,可是自家主人不一样。
老爷就是自家主人的天,你说这人要是某一天起床、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天不见了,那还了得?
“在想什么呢?”赵青儿忽然问道。
小欢心虚道:“夫人,今个儿是大年三十,府里府外的下人们,都已经洒扫好了庭院,张灯结彩的,就等着夫人去训话呢。”
赵青儿愣了一下,起身向着暖阁外边走去,腊月的最后一天,天气冷的非
凡,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是每日厨娘从水缸里打水的时候,都要用大木桶敲碎冰块才行。
小欢心里一喜,正要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夫人停住了脚步。
从夫人婀娜的身姿侧边向着外边一看,小欢惊呼道:“呀,夫人!竟然下雪了。”
赵青儿迟疑着:“小欢,你说老爷在外边,有没有过冬的棉衣了?”
“肯定有的,夫人一定要放宽心。”小欢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听人说啊,白千户大人都归属于我们老爷调遣……”
后边的话,赵青儿没有听进去,她当然知道自家相公有多大的权势,十万大山哪里就能调动一万精锐大军进攻蛊门。
但……女人家总是这样的,就算是知道自家相公权势滔天,看到天下雪的时候,总会担心他会不会冻着,看到天下雨的时候,就会担心他会不会淋着雨。
换成别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赵青儿现在就很想刘三。
碎米雪落下的声音就像是小雨一样,敲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窗棂上、干枯的花草上,铺了石砖的地面上,发出“嗦嗦嗦”的声音。
寂寞的人才能听风雨声,才能品出愁滋味。
一道红火色的身影从风雪中走来,大红的披风几乎将这个人三分之二的身体都完全遮挡住,后边跟着她的仆人几乎需要保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黄月道来了,她眉毛上还带着细碎如米粒般的雪,笑盈盈的看着赵青儿。
赵青儿心里有些发慌,忙让到了一边上:“风雪甚大,姐姐怎么过来了?”
“家里没钱了,过不下年,妹妹不会撵我走吧?”黄月道在侍女的帮助下,脱下了那大红色的披风,侍女拍落了碎米雪,小欢则忙着斟热酒。
赵青儿不捉痕迹的看了一眼黄月道戴在左手上的翠玉手镯,单单是这一个手镯,就已经价值两千两银子,更不用说黄月道脖颈上挂着一串翡翠小珠串成的项链,价值就更贵了……一万三千两!
单单是这两样东西,就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财了。
这样的人会过不下年去么?
那么,黄月道的来意就很明显了。
赵青儿心里却有些暗喜:“风雪又大又急,姐姐既然来了,就在这边过年?你我姊妹两个在一起,也显得热闹些不是?”
黄月道撅起小嘴,饮了一杯热酒,脸上露出安逸的表情:“那就这么说定了,两
个死鬼男人不知道在哪里养小老婆逍遥快活,我们姊妹两人独守空房,却也不能少了乐子。
今天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