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绍看了一眼腰间的剑,轻笑道:“习惯了,战船上人人都配着刀剑,自己手里不拿着点,总觉得有点另类。”
刘三把布袋搭在背上,顺着竹节软梯往下爬,一边爬一边说:“你的手就应该用来救人。”
“除魔也是救人,殊途同归。”陈良绍也笑道,而后看了一眼想要跟上来的白老鹰:“特务头子还是别去了。”
白老鹰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吹着口哨,轻松的靠在甲板上晒太阳。
刘三抬头看了一眼甲板上的人,方士们都一脸轻松,曹正一脸不舍,很想将那寻龙石留下,这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宝贝。
其余的锦衣卫则没有太大的感觉,至少这件事情还有很多人都不曾知晓。
这,就足够了。
这是一个上位者做事情完全不用和下位这解释为什么的时代。
刘三现在就能肆无忌惮的实行自己的这种特权。
小船在只有五六尺水深的珊瑚群里边缓缓滑行,刘三在寻找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为朝廷做再多的事情,朝廷也不会记着你的功劳。”陈良绍忽然道。
刘三一边寻找合适的位置,
一边笑着应道:“这国家那么大,那么多人都在为国家做事情,记不住也算是正常。”
这完全是调笑的语气,可陈良绍却有些微怒:“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拿你来说,你为朝廷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可你当初失手杀人的罪过,却依旧没有免除,你现在若是不愿意跟随郑大人出海,郑大人马上就可以下令抓捕你,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这……”刘三终于听出陈良绍话里的怒意来,不由得的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打量起来:“有什么心事?”
“心事?或许有吧。”在刘三背对着陈良绍的时候,陈良绍希望刘三能转过头来,可是等到刘三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又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只是觉得不公。”陈良绍道:“就像是我师父。”
陈良绍的师父,就是石兰的父亲,南疆巫术的首领,蛊门的门主,可目前却已经昏迷了两年之多。
“他曾经为朝廷坐了很多事情,包括教授我这一身起死回生的医术。”
刘三没说话,蛊王的事情,陈良绍有些事情还不知情;石兰没有选择把这些告诉陈良绍,那就一定有石兰自己的理由,
刘三当然不能越俎代庖,直接就把本来属于石兰的秘密说给陈良绍听。
“你或许不知道,蛊门曾经为先帝爷一统江山付诸努力,可现在……”陈良绍冷笑道:“你应该听说过汉王陈友谅吧?”
“和先帝爷在鄱阳湖血战不休的那个陈友谅?”刘三惊讶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当初在鄱阳湖边上遇到过戾气非常可怕的恶鬼,三才道人说那就是当年鄱阳湖大战死掉的将士。
“没错,就是陈友谅。”陈良绍点头:“陈友谅威势极强,蛊门曾经出过大力气,付出过极为惨重的代价,不敢说鄱阳湖大战全部都是蛊门的功劳,可鄱阳湖大战能取得胜利,蛊门至少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看着这寻常的水,只要烧开以后就能饮用,但是在那一次大战中,蛊门几乎把数百年豢养的蛊虫全部倾斜到鄱阳湖中,汉王军士兵开始出现非常严重的痢疾,先帝爷下令强攻,这才取得胜利的。”
刘三惊愕道:“闻所未闻!”
“很多事情,当然是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的。”陈良绍道:“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蛊门开始衰败,毕竟是几百年的积累
,全部都用在了这一场战斗中,在后来元整漠北的时候,朝廷里有人希望蛊门可以像是这一次一样出手。
可是那里来那么多蛊?大致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人觉得蛊门持才傲物;没有多久时间,就有官员联名上书,说蛊门为祸南疆,各地百姓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