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徐淮止手握重权,底下学子众多,以陛下当年对他的宠信,也不知他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想到这个和周芮一样令她咬牙切齿人,孟春君就十分头疼,“先前他不贪不贿,钱权名利色,一个把柄都抓不到,眼下总算有了看得见的弱点,绝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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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好不容易偷偷溜进东宫的少女猛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下,立刻惊扰到端着铜盆自假山前走过的宫女。
“谁?”
周芮神情一凝,连忙躲在假山后,暗自懊恼。
“是谁在那里?”
鞋子小心翼翼踩在草丛上发出的声音令周芮心口砰砰直跳,以至于她忽略这颇为耳熟的声音。
直到脚步声忽然停止,那宫女厉声道:“我说过,你们若是再来,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你们动太子殿下一下!”
“他都已经听话三日没有踏出房门了,你们还要叫他如何!”
“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可太子殿下还未被废,你们就不怕有朝一日,太子恢复如初,要你们的脑袋吗!”
愤怒中夹杂的泣声清晰可闻,周芮不敢置信的从假山后走出来,看向眼中含泪却惊愕不止的宫女,“你说……太子怎么了?”
周芮为何想要亲自来东宫一遭,便是她知晓她痴傻的弟弟一个人被困在这里,没有父皇母后护着,定会过的不如意。
可当她真正看见蹲在屋子里的少年时,她才知晓,原来不如意这三字,竟是对他最好的祝愿。
“殿下,公主来了。”
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少年,肉眼可见的身子一僵,扔掉树枝毫不犹豫的朝着桌下躲去,那短短的一段路仿佛行过千万次,才让他这般熟练。
干涩的双眸猛地被泪水浸染,刺痛到周芮几乎睁不开眼。
碧色捡起树枝,同样熟稔的走到桌前蹲下,低声轻哄,“殿下,没事的,是公主来了,公主她不会伤害你的。”
双腿灌铅似的艰难往前挪动,周芮行至桌边,学着碧色的模样缓缓蹲下,她咽下喉口的滞涩,“阿樾……”
她以为她可以忍住的,可在瞧见与她的模样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时,如潮水般袭来的悲拗将她击倒,溃不成军。
骨瘦嶙峋的少年被锦衣华服包裹着,凹陷的脸颊再瞧不出往日的温和宁静,他看上去像是一具干尸,仅剩的一层皮肉还是青紫交加,不知受过多少拳脚。
最严重的还是他额头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因着他方才的磕碰,伤口裂开,一点点在白布上晕染出血痕。他好似感受不到疼,和受惊的猫儿一样,只会蜷缩在桌下,双臂环膝,露出一双警惕惊恐的眼睛盯着她,盯着他们。
轻若鸿毛的声音哽咽着,害怕惊走了他,“阿樾,是阿姊啊,阿姊来了……”
周芮试图伸手,可指尖还未靠近,周樾便瞳孔紧缩,疯了一般双手抱住脑袋,嘴里不停的喃喃着,“我是贱奴,我是贱奴,别打我,不要打我……”
‘轰’的一声,万籁俱寂,周芮脑海中一片空白,周遭阵阵晕眩,耳畔只有周樾喃喃自语的声音。
眼泪凝结成珠,又顺着脸颊落下,她浑然未觉,冷的牙齿打颤,迟迟回不过神来。
直到冰冷的掌心忽然被碧色握住,她才缓缓回过神来,“阿樾他方才……说什么?”
“殿下……”碧色哽咽到仿佛只能唤她,“殿下……”
周芮脸色煞白,“为什么?是谁?为什么……”
她的胡言乱语,她的目眦欲裂,吓到了碧色,她顾不得难过,双手死死握住周芮的掌心,只想让她冷静下来,“殿下,殿下你别吓奴婢啊……”
“为什么……”呜咽不住的从喉咙传出,嘴唇颤动了许久,周芮才艰难的又问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自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