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截铁的道:“不曾。”
青雉:……
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并未被周芮察觉,反倒是宁熵雀悠然的瞧了她一眼,看向周芮时,目光粼粼,并不恼怒,“可我想公主心悦我。”
第一次在互市遇见时,他便是如此想的了。
想要那双潋滟的杏眸中只有他的影子,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爱他,甚至为他……去死。
光是这般想着,宁熵雀便呼吸急促,面色含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慰藉。
周芮避开他犯病的目光。
求着让她心悦的人无数,宁熵雀之言,并未令周芮侧目。
青雉悄无声息的握住周芮的小指,狠狠一捏。
殿下,咱们现在是翁中鳖,将计就计才能脱困啊!
周芮只当青雉害怕,步子往前挪了一步,挡在她身前,毫不顾忌宁熵雀的心情,甚至专往他的心口戳去,“本宫不喜欢瘸子。”
宁熵雀低笑一声,似是无尽缠绵,若不是周芮怒目而视,还以为是什么痴男怨女正在互诉衷肠。
宁熵雀捏着指尖,感受着先前在女子衣袖上留下的余温,笑道:“去年殿下与我湖中对饮时,可不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你说,我的眼睛最好看,你很喜欢。”
“你还抚过我这双残腿,说就算我身有残缺,也是京中最独一无二的颜色。”
他歪头看她,眸中笑意未减,“殿下都忘了?”
青雉在她身后死命戳着她的腰,饶是周芮再迟钝此番也明白了青雉的暗示,更何况宁熵雀现下变了脸色,神情阴骘,连表面的和睦都丢弃了。
她将欲要直言的话掉了个转,委婉道:“没有,只是本宫现下自身难保,自然没工夫去想情爱之事。”
“是吗?那殿下昨夜去了哪儿?”
话音落下,周芮与青雉同时怔住。
“我知晓殿下入幕之宾众多,昨夜就当殿下与之告别,从今往后,殿下就只能守着我一人了。”
“放心,我会让殿下高兴的。”
少年身形纤弱,嘴角牵起的弧度却因姿容昳丽而无端显出几分绚丽。
这等厥词也是他能说出口的!
不等周芮发难,宁熵雀似是极其了解她一般,抬手一挥,周遭的侍从顿时上前将周芮绑了起来。
先前替宁熵雀擦手的绢帕捏成一团塞入了她的嘴里。
周芮呜咽怒瞪,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众多人前根本使不出来!
周芮被双手反剪,按在了宁熵雀面前,鼻尖隐隐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药草气味,又涩又苦。
他愉悦的抬手掐了一把周芮柔嫩的脸蛋,“现下上京并不安稳,殿下难道不想活着吗?”
回应他的,是周芮断断续续的呜咽,与此起彼伏的胸脯。
不难想象,若将这绢帕拿开,迎接他的将会是多少质问与谩骂。
“带去马车上,别伤着了。”
“是,公子。”
宁熵雀嘴角上扬,目光看向一旁同样被人桎梏的青雉,“将她也一并带上,免得殿下身边没有得心的人,到时候再和本公子闹脾气。”
“那……公子,府中的其他人……”
宁熵雀这才想起府里的下人,“啊,要不烧了吧?你觉得呢?”
“小的遵命!”
周芮被迫上了宁家马车,不过片刻,青雉亦被人反绑堵嘴,扔了上来。
周芮怒目而视,但青雉知晓,殿下的怒火是对着外边那人的。
当她察觉此事因殿下情债未了而起后,已经麻木,眼下见周芮气没了理智,只能摇头安抚,示意她不要妄动。
此时,外面传来了声响。
宁熵雀嘴角含笑,心情不错的转动轮椅从府中出来,车帐还未放下,他一眼便瞧见被扔在马车内的周芮疯了一般的挣扎,连脑袋磕在木板上仍旧不管不顾的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