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知晓,您身上的背着的可不止您一人的命!太子自幼便信任您,您忍心看他被奸人所害,丢失皇位,甚至丢掉性命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责问本宫!”
周芮气势不减,双眸凌厉,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发颤。
被气的狠了。
是她不想求人吗?她十八年来何曾求过人?
她那般放低姿态,甚至不惜用清白之身引诱一个她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大臣,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徐淮止那双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得,连她都瞧不上。
但凡是个寻常男子,昨夜之事定十拿九稳,可徐淮止他就不是人。
她还要怎么委曲求全,才能让一个死物动凡心,怜她爱她,为她当牛做马?
自父皇重病以来,人人都想看她笑话,连一个小小的宫人都能在背地里编排她,而她偏偏无能为力,不敢妄动一分。
朝野上下就等着拿捏她的把柄,以此将太子与赵家拉下马!
她这些时日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青雉沉了面色,“公主大不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论委屈,谁能抵得过太子殿下?您身体康健,自小受尽宠爱,您想要的东西,太子就算拖着一副病体也会亲自送到您面前。”
“两年前他莫名中毒,痴了傻了,皇后娘娘又青灯古佛不问世事,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他或许连命都保不住了,能指望的人只有您与赵家!”
“论委屈,谁有太子委屈?”
青雉字字句句如刀刃利剑,尽数扎在周芮心窝上。
她忍着眼中湿润,抬手便要给她一巴掌,让她知晓何为主仆有别。
掌心到了半空被人截下,青雉嘲讽道:“殿下,您以为您如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昭和公主?”
“奴婢便是话说的重了些,您又能如何?”
“如今有谁,会为您做主?”
周芮嫣红的唇蓦然发颤,她红着眼眶看了青雉半晌,令人停了马车。
衣袂纷飞,在青雉错愕的目光下,周芮走下马车。
青雉怔住片刻,连忙高声唤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空旷寂静的青石路上,金光斑驳,散落人间。
周芮抬手,飞快擦去掉落的泪珠,愤懑委屈的往前走着。
青雉方才所言,若换做平日,她定要让她知道忤逆自己的下场!
可她说的对。
她是一个没了父皇母后,没了弟弟,没了赵家便一无所有的人!
她要保住阿樾的皇位,现下能靠的人,只有徐淮止。
她得回去找他!
“殿下!”青雉自后追上,蹙眉急切,“眼下上京并不安全,许多双眼睛盯着您,您……”
水雾洗过的眸子红的出奇,原先清澈明媚的瞳仁,现下布满红丝,青雉顿时因她看来的这一眼怔住。
周芮哽咽道:“我去求他,你们不是说只要他愿意,定能护住赵家与太子吗?”
“殿下……”
与她们一道之隔的铺子突然陆续开门迎客,包子馄饨香气四溢,热气氤氲。
青雉想起两年前,太子痴傻,赵家想将她送去公主身边时,也是在初阳欲升的街道上。
周芮站在赵家门前,锦衣华服,仆从无数,看向他们的神情波澜不惊,似乎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得她高看一眼。
她心中震撼,甚至觉着,那般的周芮,只需一个眼神,便有无数人为她赴死。
那时的她,比太子还要威风。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见到她时,屈尊降贵的攥住她的掌心,将一枚镂空金缕镯子戴到了她的手上。
周芮信誓旦旦的开口,“你以后便是本宫的人了,本宫的人可不能如此寒酸。”
她心下惶恐,正欲回绝,那道声音却又说:“你且不用怕,谁若敢编排你的不是,本宫便将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