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南方站稳脚跟。
陈九娘这个有心者,与他有着血脉亲缘,总有机会引起淮安王的警醒。“可是淮安王求稳,宁愿偏居一隅,也不愿冒险寻求出路。他是无心者,而泥潭里挣脱出来的机会,是这样吗?
吴应中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扶稳了陈九娘,用她说服淮安王,惠州才有从崔珏点头,“吴主记心怀惠州百姓,想来是盼着惠州好的。”吴应中无奈道:“老夫是惠州人,自然盼着家乡能得太平,不受战火侵害。崔珏拱手道:
“惠州有吴老这样深明大义之人,是百姓的福气。”人,
行事只求问心无愧。
吴应中摆手,“崔别驾莫要给老夫戴高帽,老夫已经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崔珏微微一笑,“问心无愧,甚好。”
吴应中细细打量他,意味深长道:"崔别驾这样的青年才俊,窝在惠州,倒是委屈你了。"顿了顿,善意提醒道,“怕就怕你与九娘子不是一路人。”崔珏装傻道:“吴老何出此言?”
你崔氏一族,首当其冲。
吴应中直言道:“惠州若要求变,九娘子第一个要下屠刀的就是士绅大族,崔珏没有说话。
佳,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见南逃前家中背景雄厚。吴应中继续道:“老夫不知崔别驾是否与清河崔氏有关联,但见你学识俱“如若九娘子扒出你的底细来,以她亦正亦邪的行事做派,恐怕难逃一死。”崔珏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只轻轻摩挲拇指上的刀疤,"多谢吴老提醒,你多虑了,崔家的子弟,还不至于沦落到我这样的处境。吴应中:“最好如此。”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深交,皆为改变惠州而统一战线。能在乱世中苟活下来,有一席之地。
一个渴望有朝一日能北伐收复中原,一个期盼家乡能得安宁,都盼着惠州这是他们共同的理想,也愿意为之而努力奋斗。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崔珏忽然从梦中惊醒。他看到一位妇人,脸上带血,疯狂喊他快逃。
他站在风雪中,妇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只是一遍又一遍喊他快逃。紧接着耳边传来胡人的喊杀声,他再也听不到妇人唤他狸奴。狸奴,猫,好养活。
令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许多。
内心似受到冲击,崔珏再也无法入眠。他摸黑下床倒水喝,丝丝凉意入喉,
在黑暗中站了许久,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有一瞬间的恍惚。今夕是何年?
想起白日陈皎试探他的底细,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子嘲弄。清河崔氏,那样的高门世家,他可高攀不起。
怀里的温暖。
闭上眼躺到床上,胸中思绪翻飞,有幼时折断双腿的憎恨,也有贪恋母亲最后的所有都化为战火纷飞的硝烟弥漫,焚烧掉了不愿忆起的过往。皆因太痛。
抵达魏县才仅仅只过了一日,崔珏就沾上了一条人命。那王震荣跟郑县令被单独关押在单间里,晚上郑县令睡得死沉,凌晨迷迷糊糊醒来,猝不及防见到窗户上挂着的王震荣,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实瘆人。
当时王震荣已经气绝多时,应是半夜就自缢而亡,尸体悬挂在窗户上,委郑县令的鬼叫声惊动了狱里的官兵,忙过来看情形。那官兵被吓得够呛,赶紧找人来把王震荣放到地上。不清楚。
郑县令似乎被唬住了,他跟王震荣一间牢房,但对方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并这简直匪夷所思。
看着王震荣的尸体,郑县令仿佛看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稍后于二毛过来看现场,随后去请吴应中。
很快王震荣在狱中自缢的消息传了出去,经过仵作验尸,确认是自缢而亡。这事陈皎心知肚明,不想插手。现在人死在牢里,结案后尸体得交给家属。市井里议论纷纷,有说是报应,有人说是何月的魂来索命了,各种说法都有。
王家人自然不信冤魂索命。
竟然死了。
长房王震凤已经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