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副画像,叮嘱着安今,“不过老爷看好国公府世子,文武双全,还在御前当差,待日后袭了爵,那可是天子近臣,薇儿就是国公夫人了,你可好好瞧瞧,记得将绣球抛给世子爷。”
听着尚书夫人的安排,安今只感受到一阵窒息,要是能早早看好一家,何苦搞着一遭绣球招亲,白白困住姚薇数年。
“女子当恭顺,孝顺公婆,侍奉夫君,世子爷出生高贵,你嫁过去切勿和他置气,早日生下世子爷的长子,你才算能站稳脚跟。”
安今不欲多言,只是道:“娘,我都知晓了。”
尚书夫人走后,安今一个人静默了许久,随后起身望着展示在架子上的婚服。
是时候逼一把巩越了。
她换上了那套精美的嫁衣,戴着厚重镶满宝石珍珠的凤冠,坐在梳妆台,对着铜镜为自己描眉上妆。
刚做完最后一步,涂好口脂,小窗就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响声。
她回眸望着他,“越哥,你来了。”
巩越看到她的那瞬晃了晃神。
他也知今日大概是他最后一次陪她了,早早的便来了,他看着以往沉寂的绣楼进进出出来了许多人,府中上下都在准备着明日他们小姐的婚事。
他在外面看了许久,见无人这才进来,却没想到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美景。
在这样年岁的姑娘大多都是爱俏的,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她时。
小姑娘的衣着配饰无一不精,让人见之忘俗,哪怕张皇逃跑时衣裳凌乱,也带着仿佛刻入骨子里的仪态优雅。
或许她被困在绣楼的缘故,她向来不施粉黛,穿的也是寻常旧衣,有时甚至头发也不挽,如此随意尚且清丽动人。
而她穿着他们一起赶制的大红嫁衣,愈发衬的肤若凝脂,上了妆整个人美艳的不可方物,耀眼夺目。
此时正端坐着,眉眼盈盈的望着他。
这副娇媚动人的样子是唯有与她成亲的新郎才能见的。
巩越轻阖双目,藏在袖下的拳头攥紧,这本不是他该看的,他逼着自己移开视线。
安今见此不由轻叹,男人向来克制隐忍,恐怕她不主动,男人也不会逾越。
她主动开口,“明天我就要抛绣球招亲了。”
“嗯。”
“到时谁接了我的绣球,我就要嫁到他家去。”
到时她便不会回这绣楼了,两人也不会再相见了。
男人依旧道:“嗯。”
少女呼出一口气,“你能带我走吗?”
男人点漆般的眸子紧缩,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眼眸里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
“为什么?”他问。
“我不想嫁给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想一辈子困在深闺,最重要的是我……我喜欢你。”
少女说的大胆,可不断起伏的胸膛透露出她内心的波动。
从小被教化的闺阁小姐来说,说出这样直白露骨的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男人的神情晦涩不清,“江湖不适合你,我也是。”
这是拒绝吗?
安今顿时手脚冰凉,脸上血色尽失,难道她猜错了,其实巩越并不喜欢她?
第一次做任务,难道就那么失败了吗?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冲上去抱住他干劲的腰,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难言,“适不适合你说的不算。”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她的面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叹息道:“何必呢?”
“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就仅一夜,你就自由了。”
两人的身份犹如天堑,他一直都知道少女会在及笄后嫁给某个王孙贵族,不管在山林出手救她,还是在绣楼相伴的日夜,他都从未想过会和她有过未来。
她说绣楼寂寞,他便来陪她,她说恐时间过短缝不好嫁衣,他便帮她一起。
她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