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一番。
明素簌合上书册,斜倚在椅背上,打算闭目养神休憩一下。
白天,她也跟蔺昭淮说清楚了,此事,她会尽力相帮。毕竞,金陵一城商贸的兴亡,与运河息息相关。她外祖家与许多城中人家一样,一代代人驻根此地,上及知府,下至商贩,有何人能与此事脱开关系,不受影响?
何况京城这些北方都城的米粮,大多也通过运河漕运,自江南悠悠而来。此事不仅关系着江南一带,还关系着南北交际往来。
不说别的,哪怕单为着她外祖一家,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不过,夜色已深,她困了,今日还是先休息好,明日再接着干正事。
明素簌已有些迷迷糊糊,蓦然,舱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声音响了片刻,又停下了。对方约莫猜到屋内主人已无力回应,便直接推门进来。
“困了?“蔺昭淮扫了不远处明素簌一眼,缓缓走近,“但别忘记把资料还我。”
明素簌勉强睁开眼睛,清醒了些,抬手点点桌面:“就在这儿,自己拿。”
“你看过后,可有何想法?“蔺昭淮垂首,边收拾好凌乱的桌面,边问道。
虽说眼下还有些困,但她不介意探讨一番此事。“想法……可以有很多,也可以一个都没有。”“哦?“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这是何意?”“因为,据目前所知,吴总督与当地的官吏世家,皆有利益纠纷。"明素簌解释道,“他们都有动机,目的一致,很难说哪个才是主谋。或许不少人皆参与其中,又或许……真凶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人。”
吴忠本就不是江南人,只因河道总督一职才初次来到金陵。而且显而易见,他几年后便要回京,那么金陵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就远不如皇帝命令来得要紧。何况他本就性格孤高,为了执行修缮运河之事,他并未对当地官员客气。
这两年在金陵,他检举贪官,厉行执法,为修运河争钱争人,可谓是将大大小小的官员豪族得罪了个一干二净。修缮之事是如期进行着,但当地官吏利益受损而引发的背后人心浮动,就不为人知了。可以说,吴忠这一死,于他们而言,属实是大快人心。
蔺昭淮颔首,赞同道:“而且,抛开吴总督不谈,那些地方官之间利益倾轧也甚为严重。他们很难联手对付吴总督,只怕计谋还未定好,自己人便先起内讧了。”没错,此事行事如此周密,不像是太多人共同谋划出来的。但具体是哪个人、哪几个人犯下此事,仍不得而知。“我们目前也只能推出这些,其余,还是待到金陵再调查。"明素簌打算就寝了,她随意挥挥手送客,“明日再会,我要歇息了。”
“嗯。"蔺昭淮拿着资料离去,顺便给门外守着的清越、玥青使了使眼色,让她们进去服侍。
二人早就等着,见门扉打开,便乖觉步入内室。只是一一她们心底暗自疑惑一一为何总觉得姑娘与姑爷不甚亲密?
起初,她们以为是两人新婚害羞,但如今都过了半年,为何还是这般?
眼下船上人手不多,他们甚至直接分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