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些,也不甚清醒了。他左手扶额,挥着右手,答应道:“那便带他去休息吧。”看着蔺昭淮搀扶着明素简离去的背影,明素簌心中涌现一阵不安。
待他们身影经过转角,消失不见后,明素簌倏地起身,对着她爹匆匆道:“女儿忽忆起一件急事,先告辞了。”明怀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女儿小跑离开了。“唉一一”一声苍凉,道尽了一位孤寡老父亲的悲哀。合着就他一个人安分守岁了?
离去的明素簌,并无闲暇顾忌她爹的哀怨,她四处张望,追寻着蔺昭淮和明素简的踪迹。
她早该想到的,蔺昭淮怎么会无缘无故回她娘家过年?难不成,他是想趁明素简酒后吐真言,问出些什么?毕竞,明素简肚子里关于她的秘密,可不少呢。明素簌心中思绪万千,突然看见廊上一位丫鬟,便立刻快步过去询问。
“奴婢方才看见,世子与姑爷往那里去了。“游廊上的丫鬟给她指路。
明素簌闻言,直接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那里,可不是明素简院子的方向。
她行了不久,观察四周,忽然忆起,这是她的听雨院。许久不来,她竞一时忘了。
他们来此处欲行何事?
明素簌立于紧闭门扉前许久,终究是推门而入。方入门,她便看见一幅瑰丽之景。
屋檐前,树梢上,亭榭间,均挂着莹莹灯笼,暖意的灯火驱散严冬寒冷,也映着庭院中玉立的人影。蔺昭淮身着玄色大氅,宛若与夜色融为一体。灯火阑珊,他回首,朝她一笑,面上并无意外。
“你提前寻来了。”
他陈述道。
不远处,明素简蹲着摆弄着什么,闻言,惊恐抬头,看见明素簌抄着手,朝他走来。
“原来你没喝醉呀,"明素簌看好戏地低头,打量着明素简手中之物,“这是什么?”
他方才装醉,伙同蔺昭淮来此,便是在摆弄这个?蔺昭淮走近,解释道:“这是世子亲手做的烟花,今日想来试试。正好听雨院中树木不多,场地宽阔,便来此一试。他想给你和岳父一个惊喜。”
明素简也站起身,难为情地搓着手,不知如何开口。“未曾想,你竟会这个!"明素簌眸中闪着兴奋,很是捧场,“既然被我知晓了,那不若我们一同,给爹一个惊吉?”
她见明素简还是有些不自在,便推着蔺昭淮出去,只留下一句:“我们去寻爹过来,你在这里好生准备。”大…恩。”
背后华灯随着门扉合拢,再次消失,只余冬夜寒风,剐蹭着他们的面颊。
直至她带着蔺昭淮行走在风中,她才察觉,他们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明素簌离远些,又思量起蔺昭淮与明素简。他们何时这样熟了?
明素簌颇为不解,但此情此景,她并不想说出这样质疑之语,煞风景。
“我们便去寻爹?”
“稍等,"蔺昭淮端详她片刻,忽然走近,解开身上玄色大氅,披在明素簌肩上,给她系好,“已是深夜,注意防寒。”
大…恩。”
明素簌不好推拒,只好僵硬地立于原地,垂眸看着蔺昭淮近在咫尺的俊容。所幸,他很快便系紧丝带,后撤一步。
肩上厚实的大氅,不仅是冬夜防寒的好物,而且上面还带着蔺昭淮的余温。
以及一丝淡淡的梅花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