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巳时才起。蔺昭淮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驳她面子。她已放了话,如此,哪怕她初来乍到,日常作息也可如往常一般。
一觉睡好,比什么都重要。
明素簌再瞥一眼她身侧的蔺昭淮,至于他这种朝参官,日日天没亮就赶着上早朝,真是可怜。
蔺昭淮不知她心中所想,他自然而然地轻握起她手臂,浅笑道:“夫人方至府上,便睡得这般安稳,之前我还忧心,眼下看来是多虑了。我们去堂屋用早膳。”
现实中,明素簌难得与男子挽手臂,可此时无分毫旖旎心思。想必,是因为她身旁这人与她同样假惺惺。
虽说此举令她不快,可效果倒不错。
明素簌余光一扫,便见清越与玥青一脸惊喜。
三日后,他们归宁,也便这般糊弄她爹好了。
明素簌默默盘算着,不觉已行至堂屋。
堂屋内,大红绸缎已被撤下,仍有一些喜庆的福贴粘在门楣上,屋内小厮丫鬟已将早膳摆好,恭候多时。
他们俯首垂目,对两位主子挽着的手视若无睹,只恭敬行礼。
直到他们围桌落座,两人挽着的手臂方松开。
有些酸——明素簌暗暗活动着手臂,思量一番——之后还是不长时间挽着了。
这般想着,她静坐于桌前,闻着食物香气,等候丫鬟布菜。
“你们退下吧。”
蔺昭淮却这样吩咐道。
“是。”屋内侍婢齐声答应,有序离去。清越与玥青望了她一眼,也退下了。
他这是……有话要说?明素簌不可置信地转首看向他,谁谈正事是饿着肚子谈啊!
罢了,新婚第一日,她还不想产生口角。
希望他长话短说——
“夫人还不动筷么?”蔺昭淮已伸出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执筷夹菜。
明素簌不甘落后,也开始动筷,只疑惑道:“你没其他话要说?”
“待饭后再言也不迟。”
明素簌夹菜的手放下了,奇异道:“那你让他们退下是何意思?”
往日,玥青与清越都会侍候在她身侧,为她布菜,有时还会讲两句玩笑话。眼下她单独用膳,既麻烦又无趣,可不适应了。
“我不喜被人侍奉着用膳,”蔺昭淮面不改色,手中动作未停,“夫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亦是如此。你我彼此尊重即可。”
明素簌嘴角扯了扯,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生活习惯”……是指她起床晚了?她起晚些又怎样,他一人睡不够觉,便欲让旁人也陪着他?
“我自然会尊重,”明素簌说是这样说,却转口向屋外道,“清越、玥青,快进来为我布菜。”
未几,两位丫鬟甫一入内,明素簌又道:“你们为我布菜即可。”别管她对面那个怪人。
身为世家贵族,丫鬟嬷嬷在旁布菜,本就理所应当。蔺昭淮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
明素簌不欲多事,有她们在旁侍奉,便也继续静悄悄地用膳了。
不过,她眼尖发现,蔺昭淮似乎不夹她这边的菜了……
管他的。
早膳在一片沉闷静默之中结束了。
眼下,已是巳时二刻。
“夫人现在可否移步书房?”经历方才一事,蔺昭淮也不恼,只是公事公办地询问。
要谈正事了。不只是正事,过了这一早晨,明素簌深知,他们也应在日常生活其余之事上,达成共识。
“那便走吧,”明素簌挪步到他身侧,已将方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笑道,“还请夫君带路。”
于她而言,今早之事只是芝麻大的小事。这些习惯问题,他们都可以谈,实在谈不拢,大不了分房睡,分院住。
他们没再挽手,只是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
明素簌在细细观察着沿途的路,熟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