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行间,得知他们将在镜湖畔相见。于是,宫宴方开始,他便前往湖畔。
他找借口驱散了湖畔周围宫婢,躲于假山中,为张宇他们提供良好谈话环境。
不久,有两人鬼鬼祟祟行至湖畔。
“王大人,此处静谧,恰是谈话的好地方。”远处张宇谄媚道。
蔺昭淮闻言,心中冷笑:这里隔墙有耳,恐怕不宜谈话。
随后,一道苍老嗓音回答:“既如此,本官便与张大人在此处闲谈一二。”
言罢,两个老狐狸就你一句我一句地“畅聊”着。
他们措辞隐晦,各种暗喻,仿佛在打哑谜。若是过路人随意听一耳朵,是听不出端倪的。可蔺昭淮平日便和这些人打交道,怎会听不出他们意中所指。
与张宇谈话之人,正是工部侍郎王绍。他们观圣上对此案愈发看重,便打算收手,商议着“扫尾”工作。
不久,他们商定已好,便先后离去,仿若只是巧遇,在此处闲聊一二。
假山之中,蔺昭淮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衣袖,脸上已是胜券在握。他们此番谈论信息量众多,只要趁他们处理前,找出物证,便可结案。
成日和这些老狐狸相处,感觉自己都要老上半分。他正自嘲着,欲起身离去,却又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看见一个姑娘慌乱躲进假山,只与他有一墙之隔。她身上四溢着桂花酒香,仿若也将他浸染了。
原是靖国府上的明姑娘。
后来一切顺利极了,他助那姑娘解围,便猜出她应是在躲宴上赐婚。虽说他是太子亲信,但眼下适合做太子妃的又不止这一个。他便做个顺水人情,助那姑娘一把,以免日后与太子婚姻不睦,反生事端。
回宴路上,蔺昭淮知大事已了,紧绷一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他只默默盘算着待会儿抓捕张宇、王绍一事。
谁知,他随口与明姑娘扯了句工部贪污,这贪污结果便应验在他头上了。
他们两人摔下阑槛,栽进湖里了。
蔺昭淮水性极好,他自小是太子伴读,习书练武都是一起,儿时居于江南,四处皆川河湖泊,游水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那位明姑娘并非如此。蔺昭淮深知这位靖国府千金尊贵,他只好拉着她游向岸堤。
秋夜湖水冰凉,蔺昭淮勉强能忍住寒意与疲惫的双重考验,可他望见岸边绰绰人影时,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上岸后,蔺昭淮匆匆更衣,休息片刻,太子便传他过去。
他应是想询问贪污案一事。蔺昭淮路上打好腹稿,面色从容。
他信步行至东宫,在太监指引下来到正殿。
殿内雕梁画栋,烛光摇曳,香气缭绕,太子坐于中央椅座,忽明忽暗的火焰将他的面孔印得不甚清晰。
蔺昭淮直觉太子心情不佳,他仿若未察,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赐座。”太子沉声道。
蔺昭淮坐下后,静静等候太子发问。
“方才怎么回事?蔺少詹事如此不小心,竟落入河中?”太子语意看似关切,实则有些冷硬。
蔺昭淮深知这不是个好问题,便转向正题道:“依臣之见,许是那里廊桥偏远,让工部遗落了,未曾修理,才会突然断裂。臣今日在湖畔,便见工部侍郎王大人与翰林学士张大人相谈甚欢,宫宴之上都不忘忧心公务。而且陛下对工部拨款一向阔绰,想必廊桥很快便会修缮完备。”
才怪,工部有着整个皇宫地图,怎么可能遗落一座廊桥,那只能是整个皇宫都没好生修缮。忧心公务就更是可笑,他们恐怕是在忧心如何善后。而拨款阔绰,则更说明那些用于修缮的钱,最后流进了哪些人的腰包。
只是,现下罪证未齐,蔺昭淮便嘴下留情,言语隐晦了些。
太子闻言,已是了然。他知蔺昭淮语中深意,沉思道:“原是王绍。你待会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