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稍后的赐婚?
不知何时,他身旁的那位少詹事不见了。
明素簌随后按捺下心中好奇,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深知自己与它们无缘,心中默叹一声,然后对赵追月轻轻点头。
此事越早做越好,毕竟不知何时皇帝便会开口赐婚。
赵追月得她示意,便随手拎起一壶桂花酿,为她们二人斟酒,扬声道:“素簌,宴会上你我无事,何不来行酒令?”
明素簌闻言,点头笑道:“正合我意,那便来划拳令。”
平阳侯夫人在一旁听着,自觉有些不妥,对赵追月斥道:“这是宫宴,可不是你胡闹之处,方才皇后娘娘朝我们这儿看了好几眼,你放规矩些。”
明素簌在旁开解道:“夫人莫忧,恰逢清秋佳节,追月想在今日尽兴些,也无可厚非。”
她观明素簌诚挚笑意,又思及她早年丧母,怜惜之情涌上心头,便不再说道她们二人。
明素簌与赵追月猜拳,两人出手后,每人报一个数字,如果一人所说的数正好与加数之和相同,则算赢家,输者自罚三杯。
此行实则不合大家闺秀所为,可赵追月是京城有名的不羁女子,不惧旁人说道,而明素簌为摆脱赐婚,更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明素簌故意输给赵追月,很快便饮下不少酒。她余光瞥见皇后似有不满,太子依旧不曾注意她,而她爹明怀钺,已经吹胡子瞪眼了。
明素簌转过头,假装没看见她爹。赵追月在她耳旁悄声道:“你脸都红透了,可以了么?”
明素簌闻言不再犹豫,伸手拎起酒壶,似要给自己斟酒,结果“醉意”之下把酒倒在她衣裙上。
弥散着桂花香的酒酿,很快浸透袄裙,留下一片酒污。
“呀,素簌你怎地这般不小心,这可是宫宴,衣装污秽可不行。”赵追月在一旁故意惊呼。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人精,见状立即体贴上前,询问是否要出去更衣醒酒。
正合她意,明素簌起身,脸上伪装的酒意全无,随宫女匆匆离席。
黄昏将尽,落日余晖的最后一瞥投向那巍峨皇宫中。明素簌行于漫漫宫道,只见重重朱墙飞檐高耸,顿感压抑沉闷。
宫女一路沉默,尽职尽责地将她带到一处偏殿,躬身道:“姑娘,您在此处更衣休憩,可否需要奴婢为您服侍?”
明素簌摆手拒绝:“我自行更衣,你在外等候即可。”随即便走进殿中。
步入殿中,殿内宫女殷勤地为她指路,呈上一柜子款式各异的华贵服饰。
明素簌道了谢,打发宫女去备好醒酒汤。待室内无人,她勉强从这一大堆袄裙中挑出一身不那么显眼的,换下那身酒污袄裙。
明素簌坐于榻上,寻个舒适姿势躺下。她本想就在此处“醒酒”,挨到宫宴结束。
谁知,她隐约听到外头宫女的低语。
“明姑娘可在此处?”
“那姑娘方在醒酒,可有何要事?”
“奴家奉皇后娘娘懿旨,特请明姑娘再往宴席,陛下有大事宣布。”
明素簌闻言,知晓大事不妙。她方才在宴上一番作为,仍没能打消帝后赐婚之意。
她立即起身,打量四周,寻找殿中后门。
为今之计,只能先离开此处。
很快她发觉殿中后门所在,便夺门而出,门外的宫女惊了一惊。
明素簌出殿后,辨认下方向,朝着与宴会相反方向,匆匆步行。
她深知这一逃,事后定少不了她爹一顿斥责,但她更不想和太子结姻,断送明家全族。
明素簌七弯八拐,行至湖边花园。
一阵脚步声突然自不远处响起。
明素簌一惊,转头便见一路宫女正朝此处走来,似乎这寻找什么。
她眉眼掠过一丝惊骇,四处张望,忽见花园假山重重掩映。她一咬牙,冲进层层假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