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吧?""南门前辈同我说过的。"贺承点头,"沈南风爱子病逝,沈南风发狂,便是你们说的这位司渊司左使救出了二位前辈,送他们至百花谷隐居,并要他们承诺此生不出百花谷。”隐居百花谷,也无从得知。”
"不错。"沈懿行点头,又轻轻叹了口气,"但后来的事,不仅你不知道,只怕二位前辈当年沈南风因为丧子之痛接近癫狂,司渊违背他的命令,私自放走南门迁夫妇,回到枕风楼后会是什么下场,南门迁与潘妩虽不曾亲见,却也有所预料。潘妩秀眉微蹙,回忆起往事:“我们那时也料到他出谷后必定险象环生,想要留他长住百花谷。可他执意要走,说是他欠我们两条命,如此便算还清了,可因为沈南风,他还欠着一个人的情,还得去试着还一还。"
沈懿行问:"欠着谁的情?桑秀吗?"
贺承更是犹如猜灯谜,茫然问:"桑秀又是谁?"
关系。当年司渊为了给沈南风的儿子找药,曾深入南疆,与南疆圣女桑秀互生情愫,有了"是一一"南门迁一个"你"字已到齿间,又生生咽下去,"很难说,桑秀与司渊是什么样的个孩子......"
南疆圣女不与外族通婚,世上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人并不多。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冷雨凄凄的夜晚,司渊背着沈南风潜入南门迁夫妇的住处,求他们去救一名孕妇。那时他们还是沈南风的座上宾,可以自由出入枕风楼,可司渊却带着他们左突右拐绕了许多小路,才赶到湘城城南的一座两进的院子外面。院子里只留司渊最信任的小石头守着。
独自守着一名产妇大概是太为难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了,小石头脸色煞白,见到来人,迎上前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声音发着颤:"快,快进去看看,她,她想跟孩子同归于尽!南门迁跟着司渊急急忙忙往里闯,推开房门,只见房中躺着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子,她的衣着与容貌,跟中原人截然不同,她半躺着,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是怀着一个快要足月的孩子。
她唇角含笑,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的腹部。
可是她温和的目光看向的并不是自己腹中的孩子,而是停在自己肚皮上的那只火红色的虫子。那只狰狞可怖如毒蝎的虫子趴在她的肚皮上,咬破她的皮肤,贪婪地吸食她的液。来不及被吞咽下去的血液,像一条条细细的小溪流翻越名山大川般,淌过女子的身体,在她身下聚成一湾小小的血泊。
她笑容灿烂,可在一片猩红的衬托下,她越是笑,便显得越是可怖。南门迁还记得,她抬头朝着司渊盈盈一笑,声音极轻极柔,说的话却极硬极狠:“司左使,你是个彻头彻尾骗子,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他必须死。"
司渊瞠目欲裂:"桑秀,你疯了!"
"别碰!"桑秀喝止住司渊要去捉她身上毒虫的手,沉下脸色,"这是我辛辛苦苦炼出的蛊虫,你若是敢碰它,我保证你连你孩子的骨灰都见不到。桑秀的蛊虫精准地钳制住了母亲与胎儿之间相连的脐带,将尖长的口器深深扎入桑秀腹中,默默吮吸着桑秀和她腹中孩子的血液。若不及时移开那只蛊虫,无论是桑秀,还是她腹中的孩子,都无法活命。
可人命关天,司渊最终还是动了那只红色的蛊虫,他摁住桑秀的手脚,拿软布将她绑缚住,强行将那只蛊虫收进陶罐里面,再请南门迁进行救治.....
母子平安吗?"
“后来呢?”不知为什么,贺承将筷子捏得很紧,蜷曲的手指透出青白的指节,“后来,南门迁看他一眼:“也算是吧,孩子出生时不足月,所幸最后也还是活了下来。可孩子还没满月,又浑身是血的被司渊带着来找我。本就不是足月而生的孩子,只有大人两个手掌那么大,刚刚出生,就被亲生母亲割开血管,丢去喂蛊虫,实在可怜。"贺承流浪的那些年见到过很多的母亲很多的孩子,他对于母亲的所有想象,都来自于儿时见过的那些小心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