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又以毒蒺藜重伤卓弘明,可谓双喜临门,而这两重喜,都与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分不开,因而她对陆晓怜的态度也很好:“小丫头,你想说什么?”
陆晓怜还记得江家祖孙的夙愿,朝南婧抱拳行了礼,开口便替江家祖孙求她:“南婧前辈,能否让我们把江师兄的骸骨接走,令他早日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南婧哈哈一笑:“琴剑山庄连庄主都要没了,谁还管你们想要走什么。带走吧!”
替江家祖孙接回江非沉,此行才算圆满。陆晓怜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下去,这时才发现沈烛一直垂着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喂,有点礼貌,跟南婧前辈打个招呼啊。”
钟晓料想他沈兄是累了,热情地代为介绍:“南婧前辈,这就是沈烛,他……”
话音未落,他们几个人都听见一串水珠落地的滴答声。
钟晓下意识抬头看天,此刻晴空万里,并不曾下雨,哪里来的水珠?
寻着声音,他们发现滴答水声敲打在沈烛脚边,定睛看去,只见有殷红血色滴滴答答砸下来,在枯黄的土地上洇出一小块刺眼的红,陆晓怜与钟晓心里具是一沉:
“沈烛——”
“沈兄——”
恍惚听见有人喊他,贺承费力地抬起头来。他轻轻咳嗽,血色自颜色灰败的嘴唇蜿蜒而下,顺着他线条利落优美的下颌,滴滴答答往地面坠去。
经脉脏腑间的锐利疼痛转为钝刀子磨肉般没有终点的钝痛,他的眸光微微涣散,微眯着眼吃力地看了看眼前的人。他好像要说点什么,褪尽血色的唇动了动,却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来,只有血色汩汩涌出,像是要耗尽他全部气血。
陆晓怜离他最近,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还好吗?”
当然不好,随处激荡的内力震得他四肢发麻,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贺承意识昏沉,不大能听得清陆晓怜说了什么,只是迷蒙中还能依稀认出她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处,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身子一轻,放任自己倒入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