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偏爱的烟灰色,而是清爽又温柔的淡蓝色。
周时寂刚发现原来是她。眼睛在她脸上顿一下,他越过她,径直和王远交待事情。
林蝉听出,他的嗓子带了少许鼻音,显然有些感冒。王远匆匆去忙。
林蝉并未分到什么任务,如王远一开始所告诉她的,自己体验、自己感受。
她难得地都不太顾得上餐台上的各色美食。她的活动范围基本没离开周时寂附近。
从容不迫的多语言能力,不俗的谈吐,温润儒雅的举手投足。
眼瞧着周时寂手里端的酒杯不曾断过,周时寂的状态依旧,仿佛能永远保持最佳。
林蝉既是不自觉被他吸引目光,也是在暗搓搓地学习。其他的不谈,就说喝酒。外国友人们喝酒普遍猛,一开始林蝉还能积极和人社交几句,很快因为频频需要礼节性地碰杯而退缩,暗暗下决心要把喝酒的能力也给提升提升,相比其他需要长期积累、经年练就,这点应该最容易改进。
总是说,等自己身处其中,或者深入了解后,就很容易祛魅。
林蝉只觉,自己应该很难对外交行业祛魅,她在其中得到从别处难以获取的精神满足。
同样的,她的慕强心心理令她对周时寂也很难祛魅。越接触,她越崇拜周时寂。
他内修的个人品质实实在在,以此做基石,他的外形和他的职业为他加持的滤镜便不是一戳就破的虚假泡沫,反而也成为他魅力的一部分。
去一趟卫生间的功夫,回来林蝉就没瞧见周时寂了。不过,约莫五分钟,她接到王远的电话。
迅速地,林蝉离开酒会宴厅,根据王远的指示赶了过去。
冰天雪地里,王远指着后座里头的人,叮嘱她:“你按住领导,别叫领导跑了。”
啥?林蝉听傻了。
已经绕到驾驶座的王远着急:“愣着干什么?他身体不舒服,我们现在送他回去休息。”
闻言,林蝉赶忙钻进后座。
属于周时寂独特的淡幽气息夹杂少许酒味扑面。他脸色看起来是有点不好,坐姿不若平日端方,微微松垮地靠着椅背。
见他动了动,林蝉没能多想,一心谨记着王远的交待,下意识便伸过手去拦他:“领导!你不能跑!”仓促之下,她抓住的是周时寂的手。
有点凉。
不过干燥而宽厚,和他给她的印象一样极具安全感。脑子给出的第一反应是惊叹,他的手不仅视觉观感漂亮,触感也.……
“没跑。我给你让出多点位置。“周时寂的鼻音比先前重了两分。
他的出声令林蝉一下醒神,意识到自己的大逆不道。尤其她察觉,周时寂确实只是往他那边挪过去些。同时,周时寂的手轻轻地抽开。
轰地一下,林蝉的脑子嗡嗡嗡,恨不得剁掉自己以下犯上的咸猪手。
她想着道歉。
周时寂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皱眉苛责王远:“你太小题大做。”
见状,她话咽回肚子,否则徒增尴尬。
职工宿舍距离不远,六、七分钟的车程便抵达。林蝉手足无措地先下车,飞快绕去周时寂那边打算帮他开车门。
却没快过周时寂的动作。
“衣服。”王远示意林蝉。
林蝉立即弯腰,从周时寂刚刚起身的座位椅背拾过他的羽绒外套。
王远接过后帮周时寂套上。
周时寂的眉头皱更深:“别拿我当重症病患。一点小感冒。”
“领导您听听你嗓子都哑了。反对无效,我和远哥二比一!“林蝉承认她是破罐子破摔,都已经大逆不道一次了,也不怕第二次,反正有王远顶在前头。王远特别满意林蝉的表现,一把丢过钥匙给她:“7楼,701,小林你先上去,打开暖气。”“好的远哥!领导您慢点!“人已经先于她清亮的声音噔噔噔跑出大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