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便是学会讨我儿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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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婉换好衣裳前往长公主院里,当年她自废公主的身份,下嫁给国公,不要国公做驸马毁了自己的仕途,而是愿意放弃公主的身份,做他的国公夫人。
这在大周朝,是一桩美谈。
瞧见凌云婉将衣裳换好,无甚不满,长公主对其也是赞赏有加。
她开口问凌云婉:“他最喜欢南江的小调。你可曾学了?”
凌云婉垂眸,“学了。”
“不错。”
长公主让人将她近来从宫里淘来的好东西呈上来,“自个儿挑些回去。”
“多谢长公主。”
“你祖母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
长公主看着坐在她眼前的温婉女子,人如其名,温顺恭和。
她的皮肤异于常人的白,有些孱弱。一双丹凤眼天生上扬,像神鸟傲慢,而她常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凌云婉来之前,身旁的嬷嬷与她议起:“长公主,大娘子她为人温婉恭顺,您吩咐下去的事,她无有不满,皆是一一照做。老奴来看,是挑不出错处的。”
“可是,太过逆来顺受了些……”
长公主拧着手上的佛珠,担忧道。
换成寻常女子,替自己的继妹嫁来,夫君又心悦她人,定是不痛快。
可她……
却全无责怪与怨恨。
“许是生母去的早的缘故,故而养成这般性子,委曲求全。”
“既如此,莫要让旁人苛待了去,嫁进我国公府的人,自要护着。”
长公主长叹了声,不由地又想起自家那位小公爷,不论她如何教导,都是那样的古怪脾性。
说一不二,唯我独尊。
她正想着,门外便有小厮进来。
“长公主,小公爷,他回来了!”
原是戌时到的,如今提早了时辰,太阳方落山,夜色渐浓。
凌云婉与长公主一起从府中移步,站在府门前等。
长公主方想起了什么,忙叫人去将凌云婉房中的香点上。
等那嬷嬷折回来时,在她耳旁说了什么。
凌云婉不动声色地看过去,收回视线时,便见一人锦衣华袍,玉冠束带,骑着红色棕马,自人群簇拥中来。
自大婚那夜一见,再未见过。
凌云婉看向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原本平静的胸腔忽然跳动起来。
“阿兄……”
“阿婉?”
似是听见了凌云婉的低吟,长公主瞧她看去,见她双眸微红,心中诧异。
细又想来她的往事,终归是觉得有些委屈 。
如今红了眼,才是真情流露。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经历这些,故作了这些时日的镇定,必是很艰难。
如此一想,长公主便安抚她:“阿琅并非外界传言那般可怖,你不必惧怕他。”
“是。”
凌云婉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他停在府门前,身上的软甲卸下。
“母亲。”
“你父亲进宫还未回来,我与阿婉一道出来接你。”
说罢,长公主将眼神递去给凌云婉,她低眉倒:“夫君。”
听见这声夫君,卫琅讥笑地抬眼看了去。
打量着她的衣裳,还有装扮。
厌恶的情绪藏在眼底,翻涌无常。
长公主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她说:“既回来了,便与阿婉一道回去罢。我也乏了,便不陪你们了。”
长公主离开,场面上只剩下了凌云婉与卫琅。
凌云婉递过话去,“我让厨房备好了夫君的饭菜。”
“嗯。”
卫琅随她一道回去,女子走在他身旁,一路沉默,不曾多话。二人走进屋中时,桌上,已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