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罢了,本就不需要过夜,真要留他,以他的性子,反而容易引起些不方便的......厮磨。同样,也是怕他夜里一直缠着,乃至于影响第二日天的朝事。
但如今卫崇已经“学乖”了。
他来,渐渐地不止是在床榻间。有时是查了哪个蠹虫,等不到一道道地上报天听,便要来同她讲讲这当中的异事,讨两句夸奖回去。有时又是在街坊里瞅见了什么新奇玩意,花钱买了回来,一定要送进宫来,要徐鸯也瞧上一眼,看着徐鸯拨弄,他在一旁傻笑。徐鸯看在眼里,当然也会动容。
耿耿地捧着自己脖子上的锁链,蹲守在她身边了。
不管是否出自她的本意,如今的卫崇,确实已经被她一点点地磨掉了尖牙利爪,忠心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熨帖的床伴?至少于她这样特殊的身世而言,必然是难寻的。也要赶我走吗”的时候,她也只能闭眼胡乱搪塞过去。卫崇每每像个庞大巨熊一样搂着她,又或是抱着衣袍坐在榻边,可怜兮兮地问她"今日一回,两回。
但哪怕是她,也会想是否在这样温水一般闲适的日子一久,竟也让她难以割舍了。第三回的时候,倒是孙节打断了卫崇的话。
一地捋了捋他的脖子,才开口。
只听孙节在帐外,跪着唤了两声“陛下",徐鸯便一只手把卫崇藏到被褥后,又以防万"...怎么了?”
“是聂妃。”孙节道,“竹殿派人来问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