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如此,那宽大官袍所投出的阴影便能整片整片地郭茂目之所及,已经全被这样的阴影覆盖,一丝光亮也没有了。徐鸯这才开口。
“--听闻你在驿馆与车骑将军打了一架?”
猛地屏气,就这么跪着转过身来,闷声回道:
殿中愈发静了,这声音不轻不响,但就这么像刀一样锋利,直直破开他的胸膛。郭“是。是某一时冲动,还望陛下宽恕。”
“是吗?”徐鸯侧头,看向卫崇。
这回是问卫崇了。
他急忙躬身,附和道:
“--也是臣冒失,出言无状,以至于引得此争斗。臣亦甘愿领罚。”徐鸯的目光从他身上轻飘飘地扫过。
鸯命他去挑衅的话捅破了,只做恭谨状认错。
好在卫崇还有基本的嗅觉,哪怕不明白徐鸯的意思,但答得还算谨慎。至少没有将果然,话音一落,便见郭茂更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做小。
大抵是觉察到如卫崇这般嚣张的人物,竟也被小皇帝收得服服帖帖的,于是越发伏而徐鸯还没有允许他起身。
她又慢悠悠地走回郭茂面前,让郭茂只能看见自己的半个脚尖。“是吗?”她又说了一遍。
但这回却明显不是问题,那几近于诘问的话接踵而至,一句连着一句,根本不给郭喘息的时间。
"但朕听闻你在临州时,于行伍中历练十数年,还参与过几场小战事,素来性格是不拘言笑,
一张铁面可止小儿夜啼--为何入了京,倒变得这样浮躁,几句话便能激得你盛怒?--的确如此,在汉中默默无闻、韬光养晦了数十年的人,难道进京几日,便改了性子?郭茂如何敢答,徐鸯又霍然扬声,斥道:
“此事,是徐钦惹怒了你--还是你算计了他!
--答话!
"
话音未落,郭茂“嘭”地一声,以头抢地。
地磕了第二、第三个头。
他的动作太突然,以至于一旁的卫崇也一惊,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拦,便见郭茂又干“嘭!”
“嘭!”
再抬头时,他额间已红了。
加上先前与卫崇打的那一架留下的伤痕,全挂在这样原本冷硬的面容上,看起来比人反而更多了几分凄惨。
道,.....若非此,恐怕不能单独面见陛下,不能如此陈情。“陛下明鉴,某确实是蓄意筹谋,只等着这个机会施展拳脚,引陛下注意。”他哑声片刻沉寂。
徐鸯又走回了御座之上,好一会,似乎又坐得舒服了,才俯视着他,开口。“说罢。你要陈什么‘情"。”
郭茂立刻向她转来。
“臣的继母曾氏与其父合谋,为祸汉中。”他说了徐鸯知道的,又顿了顿,方道,“.....因此设计将引出临州--他们得了机会,已谋害了臣父郭璃,只密不发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