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纠结于此事,反而抬头,往“你在门外站了这么久,还未曾进府看一眼吧?”她突然道。每一处景象,就算再破败,也能勾起回忆万千,但王琬显然不会。这十年不曾住人的徐府,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徐鸯毕竟是在这府中住了数年,他兴致缺缺,只是不敢否皇帝的提议罢了。
但当二人走进那内院,站在院中,真切地看着这阖府的荒凉时,王琬的神情却变了。锦衣玉食的人,所能想象的总囿于自己往常的经历。
大概,再怎么预想到这徐府一定并不像往日一样明亮,也不过是想象,而像王琬这样他实在没有见过这样凌乱、破败的景象。尤其当这府中的主人曾经也是寒门新贵时。“朕不用那些世家子,其实还有个原因。
"
徐鸯轻声道,他们一齐望向这满目的残败,门窗破损,砖瓦褪色,十年来数个小偷都看不上的破烂家具横在院中,墙上甚至还有留几道暗沉的红印,或许是十年也未被雨水洗净的血迹,但院内也同样是生机盎然,才过了冬,光秃秃的树上也结了好几个鸟巢,连那被砸坏的院墙上也长出了新一轮的绿意,星星点点。
“.....听闻你少时曾经云游天下,放话说不做官,只做个游侠当当?”王琬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
“.....都是些年少的狂言。”他犹豫着答道。
要告诉你的原因--
“但你应当也确实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吧?"徐鸯站定,不回头地说,“这便是朕“一一顾虑当然会有,但朕不会因为顾虑便不用人,朕不用人只有一个原因:这些人无用。钟鸣鼎食的世家子或许有文采,或许有远见,但绝不可能在乱世中做出实事,而你与他们不同。你明白吗?"
说到此,她才回头,水一样清澈的眸子看向王琬。
息,一时忘记了答话。
王琬心下大震。他头一回这样近地与天子对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屏“不要叫朕失望。
"
徐鸯又道。仿佛也不介意他片刻的失态。
*...明白。"王琬这才回神,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