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已沾了未干的尘土。二位姑娘一前一后紧随而行,步履沉缓,作快不得。顺着石路向上穿过一方矮林,当一坟碑于拐角一带赫然浮现时,水瑶定睛一望,瞬间傻了眼。
碑前土壤松散,有一土坑未被掩埋,坑内空空如也。毋庸置疑,尸身已然不见影踪。
沈夜雪忽地释然一笑。
平静面色逐渐染上欣喜,她暗自庆幸起自己执意来此一看究竟。他当真还未殒没,她还有希冀能与之再遇.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见他断了气,将他葬于此处.”水瑶怔愣在原地,直盯着眼前空坟,出乎意料的一幕清晰而现,“他又怎会死而复生呢?波澜,顷刻间又倾落无声,沈夜雪浅然而笑,柳眉弯作新月。"我就说吧,
他不会轻易死的“原本提着的心若沉石坠入湖底,激起万丈“未见尸骨,他定还活着。"
果然知他,先前是我冒犯了。
震颤之余,身旁姑娘了然颔首,忽觉自己对离公子真就一无所知:“姑娘山林中下起绵绵细雨,昨夜苍翠上的水露顺着雨滴滑落,眸前笼罩上一层水雾。
她忽感额间滚烫,全身气力似被缓慢抽离,闭目思索几瞬,昏沉得似要倒下。
寒还是疫疾,有些使不上力了....
沈夜雪心生恍惚,喃喃低语了一言,未再睁开若水杏眸:“不知是染了风"姑娘.....
只听着水瑶轻唤了一声,她无力回应,天旋地转般陷入了黑夜深渊里。越跌越深,却始终触不着底。
村中所染怪疾来势凶猛,纵使是常年刀口舔血,于刀光剑影中次次存活,她也抵不住这疾症的侵袭...
灼热之感弥漫于四周潮湿之气中,浑身却渗出了丝缕冷汗,她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神思凌乱中将被褥裹了紧,不受控地发起了颤。薄玉体下了榻,抱长剑于怀中。
身子极是疲倦,朦胧间瞧见的是房内那一角摆放的佩剑,沈夜雪支撑起单随后倒于床榻,她一动未动地似昏迷了去。
腾云若涌烟席卷,密雨如散丝纤纤,微雨直下至深夜,湿了落地闲花。雨中隐约响起一阵跫音,似远似近,因被雨声所覆,霏微中让人听不明晰。雨势渐缓,许久后门扉被轻然推开,一袭皓白清癯身姿伫立于雨夜里,愕然了半刻。
他走近轻望榻上娇色,抬指轻触其眉间玉额,灼烧之温霎时经指尖传来。了几月之久的九千岁。
虽未有月色相照,仅凭着房内幽暗烛火也能让人瞧清,此清影便是她找寻为宫内玉尘公子离声。
冷眸望向女子怀间紧拥的佩剑,默叹半晌,离声容色放柔。每望见她,他眸底浸染的冷冽便悄然褪尽,似愿倾尽此生唯剩的几缕温柔。将她轻巧抱回枕上,他柔缓地盖了衾被。
不可医治的伤势因此村疫病相抵,所谓针锋相对,以毒攻毒,他幸而活至今时。
本是折返而回为取佩剑,他岂料能撞见这埋于深处的心念之人。她竟是寻到了这里
“阿声.....”像是知他要走,榻上娇柔女子紧阖着双眸,本能地伸手扯上其袖摆,令他寸步都不得离去。
离声瞥向一旁桌案放着的汤药,半口未服,药碗还留有余温。他实在难以坐视不理,心知居于此屋的水瑶姑娘会救她,仍担忧她无法尽快病愈。
他深知这病症有多痛苦难熬。
她虽无惧伤痛,可终究是娇艳欲滴的女子,是该受人护于掌心的。见那长剑被其紧抱在怀,额上细汗直冒,阖着双目似被噩梦缠绕,他顺势于榻边坐下,将她揽入素雪之怀里,只手端起汤药,欲让她服下。“寻到此处来,当真不惧生死.....
笨拙:“喝了汤药,会好受一些。
离声作叹瞬息,然从未喂过姑娘汤药,也未曾如是服侍过他人,举止稍显“苦.....不喝......
汤勺被递至樱唇边,她却是蹙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