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碎渣,再放小黄鱼片,炖到鱼酥汤鲜。
她只尝了一口,忍不住说:“鲜得来。”
“透骨新鲜,”这算是尝到小黄鱼面的大家唯一的想法,汤都要舔得精光。
也就沾沾今天大捕船回洋的光了,往常哪能在这时候吃得上。
顺子举着碗说:“等黄鱼横街了,天天吃,顿顿吃。”
挨了王三娘一脚,“打水洗鱼去,别想白吃。”
大伙去凑热闹时,强子弄好了鱼丸,此时问:“晚点上渔港去?”
江盈知嗦着鱼骨,她张不开嘴,立即点点头,今天早上她把裙带菜全给泡了,又去买了些嫩豆腐,叫大伙尝点新鲜的。
鱼松晚点回来再做。
今儿的渔港更热闹,挤也挤不进去,只能停靠在海面上,全部渔船挤挤挨挨,陈大发被迫收起桨,正想抱怨几句。
旁边斜插进来一条纲梭船,很窄,船上挂着竹桅布帆,前头有人摇桨,后面站着两个穿军服带刀的军户。
原本还吵嚷的,抱怨的,立马熄了声。
这船有点眼力见的都认得,是卫所的哨探船。而卫所可比水师要叫人害怕得多,那里是屯驻军队,且有战船和战场。
那军户手搭在刀上,横眉冷目,声如洪钟,“渔船从今日起不得往招宝山一带去,演武场练兵水操,斗舰无眼,火蜡伤人。”
这话说了三遍,水师的船又行了上来,说话要和气很多,“前头海寇流窜,河泊所和卫所派了人去围剿,流寇已经全都逮捕。”
“招宝山水操为了震慑海盗,刀剑无眼,所以渔船不得往清水岸口,大路岛、潜湾一道。”
说完后,水师下了船舱,有小吏上来喊:“所有外帮商船、航船,后日卯正(早六点)放行——”
他吹了开航的螺号,有人打起鼓来,渔港乍然沸腾,全是欢呼声。
“我们能走了?真能走了?”
“终于放行了,这都多少天了”
“买些干货,路上带着吃去”
一路上顺风行过,江盈知能看见那些人的脸上喜洋洋的。
回家,回程,都叫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