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眼眸,殿内灯火灿灿,他眼中映着通明灯火,流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采。
不过……
他不说,她倒是突然想问。
如今宴上其乐融融,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会随着这样的环境放松。
看情形,那页卷宗已经被他撕下一段时间了,新鲜的线索就要立即去查,说不得现在他就掌握了什么她还不知道的消息。
不如趁着这会儿,他心神不定,她趁机出招,问他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着,在宫人又要替他们夹菜时,她稍稍抬手,止了宫人的动作。
这时候有伶人连翻数个跟头,翻到殿中,热烈鼓点随即敲响,一开始就紧张昂扬的节奏,立即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急促的鼓点也天然牵引住众人的心绪,此时不论脑海中思索着什么,都会时不时被伶人的表演吸引,下意识投去目光。
就是现在。
苏露青拿起案上公筷,随意拣了一样菜肴夹起,搁到秦淮舟面前。
这一幕刚好被元俭看到。
热闹席间,年轻的臣子相处融治,看夹菜的动作,自然又亲昵。
元俭看着座下这一对璧人,欣慰的和身边的孟殊说:“苏卿和秦卿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这桩婚事,朕还真是做对了!”
孟殊顺着他的话也看过去。
看到苏露青夹过菜后,秦淮舟也面容柔和的牵起唇角,抬手正替爱妻捋顺鬓边散落的碎发。
这才也放心心的笑叹道,“陛下慧眼,没有看错人。”然而在无人察觉处,苏露青借着给秦淮舟夹菜的机会,挨近他一些,冷声质问,“那页卷宗,你撕的?”秦淮舟抬起手,假意温柔的整理“爱妻”鬓发,借着衣袖的遮挡,同样冷笑连连,“那把钥匙,你偷的?”苏露青:“是你自己没有收好,我不过是将险些掉出的钥匙拿稳了些,”
秦淮舟:“嗯,我敲门了,你不在,事急从权,只好先提前借用一下,再来请罪。”
互相得到对方肯定的反应,两人同时扭过头。虚伪!
胆大包天!
伶人的鼓点急促昂扬,不愿公之于众的话和着鼓点次第传到耳边。
“屈靖扬的东西如今都在靳府,即使拿了钥匙,也是无用。”
苏露青转回目光,笑意未及眼底,“想骗我交还钥匙,这个理由,太过儿戏了吧?”
秦淮舟缓声道,“我的意思是,即使你有办法潜入靳府,也未必找得到能用它打开的锁。”
“什么意思?”
苏露青略一思索,“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东西已经在大理寺了吧?”
秦淮舟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向伶人那边。在伶人的对面,坐着御史台的一干人,里面并没有靳贤的身影。
之后才接着道,“今日千秋宴,靳贤以热孝在身、恐冲撞龙体为由,告罪在家。
听说他命人在府中收拾出一间空屋,专门放置屈靖扬的遗物,这两日,他都在那间屋子里,睹物思人。屈靖扬真正的尸身被他领回,他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缺了什么,恐怕那些东西,即使没有钥匙,也已经被他找过一遍了。”
“所以,"苏露青肯定地道,“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的东西,在大理寺。”
秦淮舟眼眸微垂,浓长睫羽挡住两旁照来的灯火,眼中神色看不分明。
半响,道,“既然如此,苏提点还要做无用功?”苏露青一哂,挑眉看他,“哦……原来是威胁。”她直直看住他的眼睛,审视的目光比灯火更亮,“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只为让我放弃钥匙,我想,关键还是你打不开那东西。”
靳贤既然把自己关在“遗物”房中两天,说明他已经将能打开的带锁的东西全都开过了,但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所以才会让长安县衙继续整理屈靖扬用过的"遗物”,送到靳府。
而大理寺拿到了一样东西,却迟迟没进展,说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