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她甚至可以理解温氏,可有些错一旦犯了,便再无回旋之力。
卫慈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臂,防止失血过多:“母亲,您要报仇可以,但眼下不是时候,钦差一旦死在了西洲,咱们谢家等同于是造反弑君呐!”
钦差身份,便是代替帝王前来。
周御史哪怕死在回京途中,都好比过死在谢家。谢老太太沉吟一声:“好得好!那狗贼不能死在咱们谢家。我老婆子难道不恨那些人么?!温氏,清醒一些吧!”
谢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已懒得再教训温氏。而此刻,温氏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温氏双手捂脸,跪趴在地,嚎啕大哭:“可是我恨呐,我想夫君,我太想他了!呜呜……”
温氏被人搀扶起来。
谢南州不知为何,忽然又折返府邸,恰好看见这一幕,遂大步走上前,一手握住了卫慈的手臂,神色冷凝:“怎么回事?”
温氏在哭,谢老太太等人脸色难看。
不用问,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何事。
谢南州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扫到青石地面上的一把带血的匕首,当下明了一切。
他二话不说,将卫慈打横抱起,快速走出好几步远,这才回头低喝了一句:“来人,把大夫人搀扶回院,钦差没有离开西洲之前,不得让她出来。”
周御史一党会死。
但不是现在,也不能死在谢家。
谢南州不会允许温氏一意孤行,拿谢家仅剩下的几条性命开玩笑。
卫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走,难免羞燥,推操道:“夫君,我自己能走,我是伤了胳膊,又没伤腿!”众人:“………“夫人这话颇有道理啊。
谢南州太阳穴突突直跳:“闭嘴。”
卫慈”
谢老太太讪了讪,目送着温氏离开,又瞅了瞅谢南州与卫慈远去的方向,幽幽一声长叹:“风雨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让她最意想不到的是,她原先对朝廷的赐婚颇为忌惮,更是对卫家女十分不喜,而今,却愈发改了观。她那个不近人情、不好女/色的孙儿,竟也似乎对卫丫头格外不同……
大
谢南州觉得自己颜面有损。
走在半路上,故意颠了一卫慈。
“阿一一”
卫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愕然的瞪着男人。
可谢南州自是不会亲口说出诸如"在外人面前给我面子"的话。
显然,那句“我自己能走,我是伤了胳膊,又没伤腿",让谢南州心中不痛快。
可男人绝对不会直接言明。
两人对视,男人眼中暮色沉沉,步子倒是十分迅速。谢南州的眸光落在了卫慈被割破的手臂上,眸色再度暗沉,冷不丁问道:“你傻么?不会躲开?”卫慈气到粉唇半张。
那种情况下,她若是不拉着温氏,温氏必然会去寻周御史的麻烦,事情一旦闹大,对谢家没有半分好处。她又不清楚谢南州的造反大计,如今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若是谢家羽翼丰满,大可不必再忍。
她自己也不是隐忍的性格。
长时间强憋着怒意,着实不好受,她也瞧着周御史不甚顺眼。
谢南州没听到怀中人说话,嗓音罕见的柔了几分:“疼么?”
卫慈呆了一下。
这厮,还会关心心人?
不久之前,的确有些疼。不过,这会子疼过头了。温氏拿的那把匕首不大,划开的口子并不深。卫慈摇摇头。
谢南州看着逐渐染上血渍的裙裳,眉心微蹙,似是颇为不满的道了一句:“这身衣裳下回不能穿了。”卫慈”
她快受伤了,他却在意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废了?卫慈再一看男人的衣袍,她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夫君,你难不成……是想与我同样颜色的衣裳吧?”这叫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