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二殿下来西洲,估计是想立功,以讨皇上欢心。”
卫慈说到了点子上。
谢南州对她更是好奇。
这女子怎么好似在嘲讽二殿下?
可她前几日还珍藏起了二殿下的情信。
谢南州内心的浮躁忽然就没那么澎湃了。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女子。
难怪世人都喜欢美人。
还真是赏心悦目。
谢南州唇角扯出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是么?那以夫人看,二殿下是为了立什么功而来?”
卫慈感觉到了男人的审视,在聪明人面前,扯谎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她实话实说:“我猜,是为了找夫君的错处,所以……在钦差与二殿下来之前,夫君可一定要整顿好军营,莫要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谢南州手中的杯盏搁置在唇边,并未饮茶,但喉结连着滚动了好几次。
“呵时…夫人,有你这般关心为夫,为夫甚是满足。”谢南州的话半真半假。
卫慈却是认真的。
她知道谢南州不信任她。
可她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或许,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正是谢南州所不知晓的。
卫慈记得一桩事,上辈子,谢南州问鼎帝位之后,对付恒赶尽杀绝,但一直不曾直接绞杀付恒,是因着付恒手中有谢南州的软肋。
而且不止一个软肋。
但,卫慈并不清楚,是何软肋。
好似是……某个人。
她想不明白,难道当初谢南州在乎之人,落入了付恒手里?
思及此,卫慈壮胆一问:“夫君,恕我直言,谢家可失去过什么重要之人?”
谢南州眉心微拧,似乎在沉思。
须臾,轻抿一口老君眉,薄唇才淡淡开启:“我七岁生辰那年,谢家还居住在京都,彼时,谢家儿郎统共十七人。而今……仅剩三人。”
他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卫慈,却在男人眼中看见了某种坚毅。
卫慈忽然明白了谢南州为何有朝一日会举兵造反。上辈子,谢家反时,世人都在骂谢南州是乱臣贼子。骂他有辱祖/宗/先/烈的英明。
还骂他不配当谢家人。
说他污了谢家至高无上的名誉。
可谢家人遭难时,这些人又在哪里?
卫慈太明白这种憋屈,她眼眶倏然红了,一双柔美伸出,缓缓往前凑,男人没动弹,她的指尖触碰在了男人面颊上,轻触即离。
谢南州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不明白她哭什么。
他自己从未流过一滴泪。
这女子的眼泪,也不似作伪。
可她凭什么替谢家哭?
没有任何道理……
卫慈默了默,知道自己眼下想要得到谢南州的彻底信任,近乎是不可能,调整了情绪,方才道:“软肋不能落入敌人手里。”
谢南州:”
他的敌人是朝廷,是付氏皇室。
至于软肋?
他的软肋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谢家人。
卫慈收敛情绪,该说的话,她都说完了,这便打算起身离开。
谢南州凝视着她的动作,提醒道:“且缓缓起身,不必急躁,否则,会血涌而下。”
卫慈前一刻还沉浸在“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现白头"的悲愤之中,蓦然,她呆在当场,浑身僵住,后知后觉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之后,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南州。
“……夫君!你如何能……如此说话?!”卫慈真想当场失踪。
她是个女子啊!
谢南州却理所当然:“怎么了?我也是看书上所写,好心提醒你罢了。”
卫慈…!!”
谢南州一片好心,却见那倔傲的小夫人几乎是拔腿迈开步子,煞是气愤的离开,颇为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