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金晖。
“可真美啊。”
“这叫天公作美!君侯娶亲,老天爷也得给几分薄面不是?”
周遭百姓热闹善意的哄笑声连成一片,翁绿萼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望向天际的霞彩流光。
她停顿的时间并不长,红绸那段传来的牵扯力道却隐隐重了重。
翁绿萼望过去,隔着一层细密的金丝帘,也能看出萧持脸上的不愉之意。
她重又垂下眼,跟着萧持一块儿跨过朱红长槛,以一种微妙而忐忑的心态,进入了君侯府。
君侯与新妇前去祭拜宗庙、行合婚礼,聚在外边儿的百姓们舍不得走,对着那些箱笼咋舌。
“乖乖,女君的嫁妆怎地这么多!”
有人特地去数了:“天爷,足足有六十八抬!这一路从雄州送到咱们这儿,不得累死十几匹马啊?”
有一褐衣妇人在人群里静静听了许久,直到君侯府的婆子小厮们拿着喜钱、喜糖出来散,人群又陡然沸腾起来,她才抽身准备往外走。
只是众人都往前挤着想多沾些喜气,唯独褐衣妇人往外走去,就显得有些打眼了。
岑姑想起先前姑奶奶的吩咐,眼珠子一转,招来一个小厮,叫他跟上去,看看那褐衣妇人是个什么来头。
行过沃舆、同牢那些礼节之后,翁绿萼便被送回中衡院——今日大婚,他们会在这里成礼。
喜婆笑着将如意秤递给萧持,口中不停地说着吉祥话,听得在旁观礼的亲眷妇人们都在笑。
萧持接过如意秤,掀开那层他看不顺眼许久的金丝帘,新妇丰神绝世,霞姿月韵的脸庞映入众人眼中,片刻静默之后,喜婆笑道:“新妇真是好颜色,君侯好有福气!”
翁绿萼做含羞状。
萧持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只沉默地跟着喜婆的指引,与她饮合卺酒。
酒盏交互,两人的手腕避免不了地摩挲过一瞬,翁绿萼抬起眼,正好看见萧持望向自己的眼神。
里面好像燃了一团火。
被紧紧盯着的翁绿萼忽觉一阵心慌。
她又哪儿得罪他了?
饮完合卺酒,萧持便要起身往外走,却被一只手轻轻拉住了衣袖。
众人见状,哄笑着往外走,体贴地将地方留给新婚的夫妻俩。
萧持冷声道:“怎么?”
察觉到他话语中不耐情绪的翁绿萼顿了顿,柔声道:“妾的阿兄初至平州,还请君侯替妾照拂一二,让阿兄欢欢喜喜地喝完咱们的喜酒,可好?”
萧持眉宇间凶色更重。
今日到现在,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要他帮忙照拂她的阿兄?!
萧持拂袖而去。
翁绿萼看着被他拂开的手,皱了皱眉。
大喜的日子,偏他要做出这副谁惹了他不快的样子。
翁绿萼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随他去。
萧持出去之后,杏香和丹榴赶紧进来,捧了些好克化的吃食过来给她:“娘子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快吃些吧,夜间还得耗费力气呢。”
丹榴绕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给翁绿萼摘下那华美巍峨的花冠,翁绿萼才捻起一块儿红豆饼尝了一口,不料杏香突然石破天惊地说了这么一句,她呛了一下,身子略微往前倾了倾,又扯痛了头发,一时间脸都红了。
丹榴手不得空,忙眼神示意杏香去倒盏茶来。
杏香也有些愧疚:“娘子,婢不是故意的……”
她近身伺候,自然知道这些时日来娘子和君侯根本没有成事!先前没有个正式的名分,杏香巴不得萧持规规矩矩的,但如今成了婚,身份不一般了,杏香少不得操心起来。
翁绿萼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摇了摇头:“无妨。”
该她承担的责任,翁绿萼不会矫情。
杏香帮着丹榴把那些拆下来的钗环发饰归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