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讲情理。
从前这么做事倒是也合晋王的脾气,可如今看来还是太一根筋了,竞是看不出这晋王殿下对王妃何等偏爱.…他闭起眼,连着掌了几下嘴,虽然没下死手,但声声清脆,压抑的难以让人完整呼吸。
锦禾脸肿成一片,岑播手渐渐蜷起。
元衡问道:“王妃准备怎么处置?”
岑播咬紧牙,侧头看向他,“殿下打算如何安排?”元衡没有当面为难她,缓缓抬头,声音轻如鸿毛,像是说了什么无关紧要地事,“刁奴欺主,打死好了。”锦禾睁大了眼睛,韩泽生生停住手。
锦禾大惊,不住摇头,脸上扭曲。
杨太尉给她画时,说是余家姑娘画的,让殿下看看喜不喜欢,明里暗里都是一个意思。
殿下这种人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室。
那王妃不过一个六品官的女儿,也不该善妒,多管殿下的事。
“殿下,奴婢遵照着太尉的命令行事,奴婢不敢拒绝,您也是知道的,太尉他…”
元衡反问,“你觉得孤应该知道什么?”
这一句反问,锦禾彻底懵了头,她语无伦次,“太尉他奴婢真的不敢…”
元衡瞥了她一眼,一扫堂下其他人,“以后余家的东西,不论是谁送来的,送的什么,要么退回去,要么和这贱奴一样打死。”
殿外的人头低着,谁也不敢说话。
元衡该说的都说完,他慵懒地往后一靠,“拖下去。”锦禾连忙磕头,“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她脑门咚咚砸在地上,似也砸醒了,好像看到救命稻草,“王妃娘娘,奴.……
哀求声未落,元衡打断,“拖下去。”
说罢他松开了箍着她的臂。
岑蟠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回头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人,想要说什么。
元衡握住她的手腕,抓着她往回走。
他声音低沉,“本王的王府该这么管,王妃可学会了?”
傅媪看不下去,重重一叹,回头看了看锦禾,给了韩泽一个眼神,跟上两人。
韩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些年殿下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也只有从小照顾晋王的傅媪能劝住一二。
虽说主子打死奴仆是常事,可王妃进王府的第一日就打杀,也是在给王妃造孽阿……
傅媪跟在两人身后,元衡有所察觉,似也知道傅媪为何跟过来。
“傅媪过来,是要给那贱婢求情?”
傅媪道:“殿下息怒。”
她看了眼岑播:“王妃的脸色似是不太好,殿下看要不先让王妃回去休息?”
元衡知道,傅媪此言只是想支走她而已。
可她的脸色也确实不怎么好,或许又是因为那贱婢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见他不说话,傅媪也着实觉得为难,谁知自家王妃却是主动开口,“方才外面站得久了些,确实是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傅媪面色温和,行了一礼。
待她走后,傅媪不急不徐开口,“老奴看的出,殿下对王妃很在意,也知道殿下生气,是因为王妃将那幅画送过去,践踏了这份真心。”
元衡低头,看向比自己矮很多的老媪,却没了刚才凌人的气势。
傅媪见他如此,立刻了然。
这的确是他心里真正在意的。
她道:“王妃虽然性情冷了些,却是个善良心软的人,她想让殿下惩戒,却并不想致人于死地……“傅媪是觉得,那贱婢不该死吗?”
傅媪话顿了顿,耐心心道:“老奴觉得,锦禾得罪王妃确实是大罪,殿下如此处置,也是想警醒府里其他人,可这也会给王妃带来杀孽,让王府中的人太过畏惧,也不是件好事呀。”
元衡面上无波,沉默了许久。
“本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饶她一命也可以,不过不能在王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