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停在客厅中央,半耷拉着眉眼,垂眸说话时下颌线锋利清晰。
盛淮屿问:“你要去你房间了?”
祝苒是知道盛淮屿口舌的厉害之处的,怕自己一会儿会再掉进他挖好的坑里,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摆出一副油盐不进、极度淡漠冷清的姿态,点头。
“嗯。”
盛淮屿不说话了,只低眸看着自己坐在轮椅里的腿。经过这几天和轮椅的朝夕相伴,盛淮屿对轮椅的操作已经驾轻就熟,平日里已经完全可以自理,这些日子里他没向祝苒求助过一次。
但此刻,他就那样萧索孤单地坐着,一直沉默不语。祝苒看着他,莫名觉得这时候的盛淮屿像极了被什么负心汉(划掉)负心女始乱终弃后的宅门怨夫。或许还应该再夹一根烟。
就更像了。
祝苒在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心虚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正当祝苒快受不了这样想要狠心绕过他回房间时,盛淮屿突然有了动作。
他抬眼望向祝苒,一双黑眸沉沉,直直望进祝苒眼里,失了往日的光彩,给人的感觉就是又沉又闷。“祝苒。”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轻轻地,
“我好疼。”
祝苒顿时一愣。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话,祝苒的脑海里快速回溯到过去的某个场景,蓦地心里一酸,她瞬间丢盔弃甲,彻底软了心。
“我晚上陪你。”
思绪再次回到这里,祝苒又有些失神。她微微侧首,看向身侧已经安静下来的盛淮屿。
锋利硬挺的面部轮廓在黑暗中被模糊,只隐隐露出一道朦胧的剪影。变了很多,但也逃不出年少时熟悉的轮廓,让她直接回忆起高中时那个青涩却桀骜不驯的盛淮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