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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口舌(2 / 3)

一浊,目光幽暗,眼前满是入他梦的虚影。

“哪个芙?”

婢女扭泥作态,在他浓重的凝视下红着脸道:“芙蓉泣露香兰笑的芙。”

“你看!芙蓉……泣露……香兰笑,这里面居然有我的名字!”

他浑然一震,记忆中那清越明媚之声再一次回荡在他耳畔,余音久久不散。她的样子,熟悉到他一闭眼便钻入他梦中,日夜极度狂热的描摹回想,让他早已将那张脸刻进心间。

他心心神暂定,分辨出两张脸截然不同。

她那张脸纯澈娴静、娇憨清丽,他不知亲过多少次。而眼前这张脸,造作庸俗、丑态百出,他多看一眼便觉得恶嫌。

怎么可能是她。

“胆子倒是不小。"他掐起那只欲贴上他衣襟的腕子,生生折断,犹能听见骨节清脆的碰撞之声。“阿……主子饶命!"婢女叫的鬼哭狼嚎,匍匐求饶,全然不见方才那副蓄意勾引的狐媚之态。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他的嗓音阴鸷冰冷,杀气弥漫。

那个字,她也配叫?

“奴婢、奴婢青荷!主子饶命!”

砰砰磕头声不绝于耳。

“谁让你来的?”

若无人指使,她怎会有这般大的胆子敢进他房中,又怎会知道那个字。

青荷吓得泣不成声,顿时什么都招了:“是严大人,他说主子您有位心爱的女子名字里带芙字,跟奴婢说若想飞上枝头改命,可斗胆一试,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命!”

心爱的女子。

这五个字钻入耳中,祁昀明反复诉念揣摩。严展狼子野心,竟想拿个早已不在的女人来挟制迷惑他,却岿然不知,心爱这二字对他来说荒唐得可笑,就算如今兰芙站在他身边,都不及那方通天玉阶重要。她算什么东西。

青荷见主子怔神,竟误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不等她磕头谢恩,头顶冷冷飘来一句:“拖下去,杖毙。”深夜,院中哀嚎不绝,满地血色。

人死了,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灯芯燃尽,残蜡滴在桌上,结成一块干硬的蜡痕。祁明昀还是睡不着,派去青州的人传回话,说她果然去过青州,只是他们去晚了一步,又让人给跑去了幽州。他把玩着那只差点在火中烧成灰烬的香囊,眼底愠色翻涌。

出乎意料,她竞没冻死街头,还这般能跑,从永州跑去青州,再从青州跑去幽州。

躲他?

他一定会找到她。

第二日,他斩了严展一只手,当着墨玄司上下的面,将他扔回了无影门,十门内的野兽咆哮嘶吼,即刻便把猎物咬成了两半。

他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皮肉与碎骨,告诫众人,这便是擅作主张的下场。

与严展一直暗中勾结的定国公李平,以谋害皇子之罪下狱。

严展此人仗着在墨玄司有几分威望,早已生出异心,他留着此人不杀,是欲钓出他背后的大鱼。但他不是个能忍之人,严展既然等不及自己送上门来,他又怎好驳人之意,只得早日处置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国丧三月,不宜祭祀典仪,新帝的登基大典礼部已在紧锣密鼓筹办,这段时日,各地呈上来的大大小小折子都送入他府上,密密麻麻堆了满桌。

是夜,他批了一摞折子,揉着生痛的眉心闭目养神。他不让婢女进他房中,每每都是庄羽提着食盒进来布菜。

眉心心的痛得到舒缓,他沉入虚浮之中,眼前又是那道抓不住的身影在跳动,他不知是对着谁,带着愤怨兀自沉吟呢喃:“你说,她为何要走?我不杀她,还愿带她回京,给她泼天富贵,她却还是要跑,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他有什么错,是她不识抬举,蠢钝至极。

庄羽布好了菜,本想拎着食盒悄然退出,却冷不防被主子这么一问,一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背脊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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