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道淡红的指印。
沈砚强忍着甩开她手的冲动,由着她把自己捏圆搓扁。他好像确不知道疼。
宁沅放下手来。
再看向男子时,只见如玉的面庞上多出一道红痕,配合着那张八风不动的冷脸,颇有一种与永驻云端的高岭之花共坠沉泥的快活之感。
不论他是什么东西,反正应该不是沈砚。
沈砚哪有这样的好脾气?
他那个孤傲样子,怎会由着她对他胡来?
怕是她的手指放在他颊边的一瞬间,便会被他反扣住,再被他给欺负回来。
“你真的是鬼吗?”
“还不信吗?“他挑了挑眉,“那你看好了。”他起身,走至门外,足下借力,飞身上了她的房J顶。落在宁沅眼里,便是他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沈砚蹲在房顶上,抚了抚脸颊,心中有些烦。他不懂他为什么当时鬼使神差地就要因那一句“小宝贝”,而陪她演了这场荒唐戏。
他当时就应该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想什么呢,宁沅,除了我沈砚,还会有人来看你?”
那么之后的一切,也不会变到如今地步。
显得他为了哄着她,很是能放低身段。
脑海中的心声适时响起:“怎么就这么走了?”“那他今后还会来吗?”
短短两句话,满是遗憾与希冀。
她想得真美。
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了。
沈砚心烦意乱地瞥向满是翠竹的小院,发现给她换下的带血被褥尚未处理。
若被不知情之人发现,她又要多一桩麻烦。他冷着脸,飞身下去,带着她染脏了的被褥去了河边。大
宁沅后半夜睡得很安心。
一觉醒来,已然天光大亮。
许是那碗“花生馅面糊”之故,她的小腹虽仍有不适,却比昨夜好了不少。
她伸着懒腰打开房门时,却见揽星站在外头发愣,竹子做的架上赫然是昨夜的床褥,血渍已然洗得干净。她缓步走过去,颇有些感动道:“小星星,没想到你居然一大早便帮我把这些洗干净了。”
揽星讶异地看向她,“小姐,这些不是我洗的。”“我一大早刚从房中出来,便见它们飘扬在院子里了。”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半夜闲来无事……“揽星肉眼可见的迷茫了一瞬,“竞也不是你吗?”
“不行小姐,咱们得报官!”
“昨夜定是有人擅闯了咱们的院子!”
…该不会是那只鬼做的吧?
旁人既能有田螺姑娘,她有一只白衣男鬼,也不是什么很离奇的事。
“不许报官。”
………啊?“揽星担忧道,“小姐,事关您的安危,就算您再懒得同旁人打交道,也不能不顾自己啊。”“……我方才睡迷糊了。"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是我自己洗的。”
“您…大半夜的自己洗床褥?"揽星很是困惑,“可是为什么呀?”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要把自己小产一事告诉她?宁沅飞速转动着脑子,忽然灵光一现。
“因为我来葵水了,不小心弄到了床上。”“小姐,这样的事您只管喊奴婢来做就是了呀。"揽星走到她身前,覆在她小腹上,“肚子疼不疼?您想吃赤豆圆子还是红糖鸡蛋?”
“昨夜定是冷着了吧。”
她不止有那只白衣男鬼,还有小星星。
迎着揽星关切的目光,她弯唇笑笑,抚了抚她的发顶。“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你都睡熟了。”“那又有什么嘛,我是女使,这本就该是我为小姐做的事呀。”
“是女使该做的没错,可你对我来说,更像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我们之间不必那么计较。”
揽星怔怔望着她,眼中满是泪花,扑进她怀里:“呜呜呜……小姐。”
“好啦好啦,煮红糖鸡蛋吧,小圆子我……昨夜偷偷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