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璟双眼一直盯着那封被送到父皇手中的信件,背后汗如雨下,早已浸湿了一片,好在官服是深色的,不然定会被人看出端倪。
梁湛接过信件,眸光微抬,看了眼梁崇璟的反应如何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手中信件上。
才看了两行字,梁湛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唇瓣紧抿,眼眸森然,压抑着一场风暴。
梁湛手里的玉捻在不知不觉间捏碎了,一块碎玉戳进了他的指尖他都不曾发觉,终于将整封信件看完,梁湛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直接起身快步走到梁崇璟面前,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处。
“逆子,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怎么做的?”
梁湛这一脚用了十成内力,直接一脚将梁崇璟踢到了内殿的门槛处,若不是有一道门槛拦着,怕是要被直接踢飞出养心殿。
梁崇璟捂着心口的位置,强忍下心头的不适,跪爬到了父皇面前。
心口处的痛苦比起心中惶恐已经算不得事了,梁崇璟已经知晓父皇肯定是知道了他对崇月做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动怒。
梁崇璟抬眼看了眼父皇的脸色,见父皇脸色阴沉的如暴雨前乌云压城的天际,只一眼就叫他再也生不出了抬头与父皇对视的勇气。
“来人,将大皇子拖下去,废除舒王封号,禁足王府,无召不得出。”
听到父皇不仅要废了自己的封号,还要将自己禁足,梁崇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抓住父皇的龙袍,哭诉冤屈。
“父、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不是有意对五妹妹下手的,儿臣也是一时被老二怂恿鬼迷了心窍,儿臣绝没有想要伤害五妹妹的心思啊,父皇,求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梁崇璟双手死死抓着父皇的龙袍不放,刚说完,就感觉脖子被人死死掐住,原本双膝跪地的姿势,直接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梁崇璟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此时他的脖子被父皇死死的掐着,已经呼吸困难,脑子感觉有点不够用了。
此时梁崇璟正好瞥见父皇伸手掐他时落下的信件,就在他脚边。
上面的字迹清晰的叙述着他是怎么密谋一步步利用女子生产,害死自己王妃后,再派人前去萧家提亲,想要和萧家联姻。
一共两张纸,后面那张只露出一半来,梁崇璟平日里虽然不待见自己王妃,但对于家世雄厚的岳家一直交往密切,岳丈的字迹他绝不可能认错,更不必说那还是用血写出的血书。
光是看见岳丈血书王妃的名字,梁崇璟都不禁胆寒。
“你们两个对崇月做了什么?!”
梁崇璟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快要将他的脖子掐断了,对上父皇猩红的双眼,梁崇璟此时也明白了过来。
脖子被父皇掐着不能动,也看不到那信件上其余的内容,直接被迫与父皇对视。
梁崇璟是父皇的嫡长子,父皇还没登基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生了,在他记事的时候,经常能见到很多人出入父皇的书房。
这些年来见识过父皇的雷霆手段和对崇月的铁血柔情,对上父皇猩红的双眼,他终于明白为何父皇总是说他还差一点。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论嘴巴长到多大,也呼吸不了,就在梁崇璟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父皇手里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他又活了过来。
父皇收回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梁崇璟失力跪在地上拼命的喘气,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雾蒙蒙一片,就像三十年来,他从未看清楚过父皇的心。
“齐德元。”
“奴才在。”
齐德元早在舒亲王提到镇国公主殿下的时候就已经蒙了,没想到这里面还会有公主殿下的事。
如今瞧着舒亲王这副模样,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皇子夺嫡之争向来都是腥风血雨的,齐德元现在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