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时有些僵持,两人包括梁崇月脸上都被溅到了血,梁崇月靠面板欣赏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
都是野路子里讨生活的,拼的就是谁比谁豁得出去,很明显车夫更上一筹。
梁崇月还调整了一下周边摄像探头的角度,清楚的看见另一个壮汉有些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
讨生活的到底还是为了活下去,遇到真的不怕死的,该怂还得怂。
“你在这等撒,有人给你送么钱。”
车夫不发一言,将手里弯刀对着那壮汉的方向又移了一些,那壮汉没等到车夫的回应。
在弯刀靠过来的时候,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
周围又只剩下了梁崇月和那名车夫,车夫一直看着那壮汉走远,才一脸嫌弃的把马车里的头颅扔了出去,还踢得远远地。
将弯刀擦干净后,别在腰间,梁崇月在面板上看见车夫用布把马车里的血迹擦了擦,甚至还想要上手把她脸上的血迹也擦干净。
那刚擦过马车的布眼看就要伸到了自己面前,梁崇月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最后车夫手上的布停在了她脸前,停顿了片刻,收了回去。
“俺知道你是个好公主,那年大旱要不是你,俺全家就都饿死了,可这世道不想让人活,俺也没法子,此生是俺对不住你,来世俺当牛做马报答你。”
车夫一改刚才对着那两个壮汉的凶神恶煞,刚才直挺挺的脊背此时慢慢弯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一样。
就好像刚才那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道模样,不过是眼前这个车夫装出来的罢了,现在再看,眼前的车夫除了脸上还有被溅到了血迹,除此之外到只像个老实本分的庄户人。
不过这点还不足以梁崇月轻信,大夏的律法严苛,这些年严打贪官污吏。
梁崇月记得自己在渣爹的养心殿里看过,渣爹在大夏的各州各处都有部署,百姓们不该被逼到活不下去才对。
梁崇月的呼吸并没有因为这车夫的独白而有丝毫的波动,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恬静祥和,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样。
那车夫嘀嘀咕咕半天,一开始还能一边干活,一边自言自语,等把车厢里的血迹都擦干净后,没活给他干了。
梁崇月在面板上看见,这车夫把手里的布随手一扔后,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一边看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梁崇月没有继续听他絮叨,而是调整了外置摄像去看了眼被他扔掉的布。
那块布上满是血污,根本不像是刚才擦马车车厢留下的血迹,应该用了有一段时间了。
梁崇月紧闭的双眼里满是冷意,果真是骗她的。
也是,一个能来回试探她五次的人,上手就敢直接把人头给砍了,怎么可能像是面上看着那样老实本分。
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要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被茶里的药给迷晕了,这样多疑的人,定然也不像是刚才表面上流露出的那样爱干净。
不过是想要多要钱的手段罢了。
梁崇月一边调整着外置摄像的位置,将车夫身上的一些细节看个清楚,最后将摄像停留在那车夫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上。
五大三粗的车夫,一肚子心眼子,脖子上竟然挂着一个银制的女子簪花,脖子上挂着的红绳还是直接从那簪花里穿过去的。
那簪花的样式简单又小,藏在衣领的褶皱里,她险些错过了,瞧着不值钱的样子,梁崇月才看了一会儿,那男子好像也发现了簪花露出来了。
也没空同睡着的她絮叨,连忙把那簪花又塞了回去,瞧着倒是宝贝。
他将簪花塞回去后,梁崇月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不是从他们来时走得路过来的,是从那个壮汉离开的方向传来的。
梁崇月刚调整好外置摄像,那群高头大马就已经到了跟前,朝着车夫扔下一袋子重物:
“你的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