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处境,都敢肖想二妹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郑明珠突然释怀地笑了。
萧姜抚触贡物的动作一顿,麻绸下的眼神黯了些,随后哼笑着,并未答话。
先前几年,郑明珠把自己的目的性摆在明面上,性子又骄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萧玉殊又是最淡利而重义之人,怎能区区几日被感化?
徐徐图之就好。
最后,萧姜还是给出了个俗主意;洗手作羹汤。
“还得多谢你,木匠殿下。”郑明珠揶揄着。
“用心些。”
“是,萧夫子。事成之后,我便做主给你封王封地。”少女轻快的脚步声渐远。
封王封地?
萧姜指节轻叩几案,面上笑意越来越甚,藏着复杂的情绪。
挺好奇的,这个不可一世的姑娘,幻梦破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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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萧姜那归来后,郑明珠得知,晋王大概傍晚才能回到官署。
她便又去冯令君那,帮衬着译了一个时辰的文书。用过午膳后,才跟着思绣来到后厨。
“皇后娘娘曾遣人留意过,晋王殿下喜食素,不太沾荤腥,最喜莲藕粉丸羹。”思绣给后厨的掌勺分了些碎银,借用一灶。
“许是…与晋王殿下的母妃卫夫人有关。”
喜食素。郑明珠忽然想起,那日樊姑大闹修仪殿,翻出好些佛经来。萧玉殊说,那些是他母妃的遗物。
“卫夫人,什么原因故去的?”郑明珠询问。
“卫夫人原是与李夫人同年入宫的家人子,只是性情温和,凡事不争不抢。对陛下态度淡淡,进宫后也郁郁寡欢。在晋王殿下十几岁的时候,病故了。”
思绣轻叹几声,随后问道:“大姑娘,要做哪一道?”
“那就,莲藕粉丸羹吧。”
思绣摇头,提议:“一月前,您因这羹与晋王殿下起了龃龉。如今做这道,只怕会坏了殿下的心情。”
“您从前,待晋王殿下多是表面功夫,殿下虽温润敦厚,但自小在这未央宫长大,手段心计司空见惯。怎能看不出真心假意?”
方才萧姜没说出口的,思绣尽数点破。话罢,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未留情面,当即噤声,战兢等着郑明珠发作。
良久,空气依旧安然平静。
郑明珠只轻描淡写一句:“你说的对。”
想到梦中那个男子,又思虑着今后处境…..
“就做这道粉丸羹。既生过龃龉,尽早解开也好。”
而后半个时辰,郑明珠按着思绣所说,还算顺利地做完了这道羹汤。
色香味俱全,不比厨娘差多少。
从前在乌孙,也不是没下过厨,边角料的牛羊肚,胡草,麻粉搅和在一起,熟了便是一餐。喂一天的马,饥肠辘辘而归,也觉得是山珍海味。
回到大魏,又成了金枝玉叶的贵人,几年没再碰过灶具。
“五味俱全,殿下定然喜欢。”思绣笑着夸赞,“只是现下时辰还早,搁置到傍晚鲜味怕要减半,必要重新做才好。”
“这样一灶,倒是白费了。”
郑明珠思忖片刻,道:“给冯姑娘他们送去些。”
方才得了银子的厨娘站在一旁,听闻这句,立刻殷切上前,抢着去送羹。
“至于剩下的…..”郑明珠取来瓷汤皿,盛满后,又格外分出来一碗。随后,舀起几勺酱醋胡乱放进那碗里。
“给那瞎子送去吧,盯着他喝完这碗。”少女笑意狡黠。
思绣不赞同这种作弄人的事,萧姜再不济也是皇子。但…..她鲜少瞧见郑明珠如普通姑娘般率性贪玩的时候。
竟不忍心再说教,便照着郑明珠的意思,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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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丸羹散着藕荷的清鲜气息,蒸腾着热气。与几案上摆放许久的残羹冷炙对比鲜明。
“四殿下,我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