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不过救一县令而已,想公子傒应当会给孙儿几分情面。"王离听闻此事,与祖父王翦商议。王翦阻道:“我儿休得惹是生非,我们非宗族门第,首要需明哲保身。”
王离不服气:“大父功勋卓著,为秦征战一生立下汗马功劳,怎可能救一县令也无威信可言?再者,公子傒所为本就被人不齿,而那县令身处险境皆是为了正义,他毕竟是占了理,我们为何非得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王翦拽住孙子往外踱去的宽袖:“理有何用?大父谨慎一生,唯恐功高盖主引来主上猜忌,若你非要为一素不相识的小民锋芒毕露,那大父韬晦之计岂非前功尽弃?”听得王翦苦劝,王离是孝子,一听委实有理,只得停下脚步,望着祖父花白的胡须与鬓发,抱拳道:“大父所言甚是,孙儿记下了。”
纵如此,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慨叹。
这边正在犹豫,那厢魏晞生命垂危,可惜宅邸被围,家仆每欲去寻郎中都被毫不留情截回。
士卒圆睁大眼,喝道:“公子有令,任何人等皆不许放行。”
家仆抱着幼儿,含泪求道:“军爷,您忍心见一孩童活生生逝去么?求您放我家小郎君一条生路,我家对您的恩德都将感激不尽。”
纵士卒心生恻隐,但一想到面临的惩罚即又硬下心肠,扬手逐退:“去去去,可怜了你,谁来可怜我?我放了你,受难的便是我一家。”
家仆见状,脑际顿生绝望,却在这时,有人拨开了一条路。“我带小郎君去治病,老人家宽心,必不会害了他。"蒙毅接过那梳着垂髫的昏迷幼童,喝退前来阻拦的兵士,“大胆,也不看看我是何人。”
兵士看清他面庞,不由喏喏:“原来是蒙将军,小的失礼,还望恕罪。”
“既知失礼,还不快退兵?”
兵士长揖一礼,为难道:“您有所不知,公子下令,必须迫得那魏宪服软,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蒙毅道:“公子傒那边我自会领罪,怨不得你。”兵士嗫嚅双唇还欲分辩,蒙恬态度却相当强硬,不由分说便扬长而去。
兵士不敢多言,只得快马飞报嬴傒。
嬴傒闻言,不禁眯了眯眼,未尝料及这蒙毅虽行事莽撞,竟还有颗热心肠。
冷笑道:“是我小看了这帮武夫。”
“来人。“他唤来亲兵,“既然此事闹大惊动了蒙家,那也不必对这小县令手下留情,传我之令,命那魏宪狱中伏法,子时前来复命。”
“谨受命。”
月色朦胧,亲兵正欲疾驰而去,半路忽逢蒙毅。“蒙将军。"为首亲兵抱拳。
蒙毅却二话不言,示意身后武卒将他捆住,顿然引得其他亲兵一阵骚动。
亲兵挣扎着欲摆脱束缚,然而绳索绑得极紧,忍住窒闷,他扭动身躯冲蒙毅喊:“你怎敢违抗公子之命?”“他在行不法之事,蒙毅此举乃替秦王执法。”他带来的人马颇多,将这几个亲兵制服,蒙毅又连夜赶往好友王离家中。
王离知晓他来意,本就心中不平,将祖父规劝抛往一边,披上外袍即来与蒙毅商议。
“当今之计该如何是好?“王离忧心,“公子傒毕竟势大,我们怕是救不得那义士。”
“救不得也得救。"蒙毅慨然道,“否则这大秦哪里还有王法可言?蒙毅此生素好打抱不平,你应对此有了解。”“我岂会不知。"王离被他情绪所感染,眉目逐渐染上郑重,“我思出一策,只是过于冒险。”
“甚么?”
“你我带上兵士反围住公子傒宅邸,迫他放人。想他虽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必然也畏惧秦王与吕相国知晓不敢闹大,你我前去施压,逼他释放魏宪,不知兄台认为此计可行否?”
“善。"蒙毅眼睛一亮。
至子时也不见亲兵归来复命,嬴傒不免心急,他又唤来侍卫:“替我前去瞧瞧,究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