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不告诉别人的。”
她的声音越发低不可闻,眼睫轻颤着落下。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平静,在她的呢喃细语中段弋听到有一根紧绷的弦断裂的声音。
他将人抱紧,注视着她苍白脆弱的脸,心脏像被人无端攥紧。
“孟芙,睁开眼。”
她却没有丝毫反应,平静的像是睡着了。
段弋将她的手捏紧,“不是要帮我吗,你睁开眼,我把害怕的事说给你听。”
海风冰凉,他掌心却出了层细汗,握在手里的指尖动了动,孟芙艰难睁眼,“那你说快一点,我真的很困了。”紧绷的心蓦地一松,他正要开口,远处一道灯光突兀打在两人身上,游艇破开水面的轰隆声渐近,池骞隔着老远的呼喊声传过来。
段弋黑沉的眼眸抬起,船上的大灯将两人身处的地方照的一片明亮,理智的做法是他应该现在就把她放在地上,退到不会让人产生误解的距离之外,等池骞的船到了后,她自然会被人妥善照顾好。
但段弋没动,依旧把她紧揽在怀里,随着游艇靠近,他的视线与站立在上面的池骞对上,无需任何言语,两人对彼此眼底的情绪一目了然。
池骞脸上的焦急和找到人的欣喜被冷意取代,目光死死盯着岛礁上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眸中闪过愤然,唇紧抿成一条线。
所以他当初那点不适的直觉并没有错,就算是犯病情急之下咬了她,以段弋的行事风格根本不会过多理睬一句,又怎么会费劲把人抱回来。
从那个时候起段弋对她的态度就很怪了,之前或许还在因为他的缘故刻意压制着,现在呢,不打算再隐藏对她的情感了,所以也不再避讳。
游艇停泊在岛礁旁,船上的人一个个跳下来想帮忙,段弋抱着孟芙起身,没有假手于人,抱紧她一步步走上船。池骞等在甲班上,看到孟芙闭着眼无力倚靠在他怀里,段弋抱着她,路过他身侧时没有停留,只声音生冷留下一句,“等回去以后聊聊吧。”
池骞没说话,手紧握成拳,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船舱。孟芙被送进医院,身上的伤口重新消毒上药包扎,人躺在病房里正在打点滴退烧。
段弋和池骞都不在,单人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再刻意装柔弱,她睁开眼,看到被安睿收走的手机现在正躺在床头。
拿过来解锁,孟俞雪发来几条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家,温柏庭知道她去了利浦,放学前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要不要等她一起回家。
怕妈妈担心,她先打一通电话解释说晚上同学约了一起出去玩,要晚点才能回家。
和孟俞雪结束通话才去回温柏庭的消息,告诉他临时有点事耽误了,让他以后如果联系不上自己就先回家。她做完这些倦意涌上来,回想起被段弋抱上船的一幕,连日来的努力在那一刻才算真正有所回馈,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他去和池骞把一些事情了结,然后敞开心扉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交给她。
病房外走廊,段弋和池骞坐在联排椅子上各自沉默。半响后,池骞神情嘲弄出声,“不是要聊聊吗,怎么不说话。”
“我试过不关注她,但是不行,这件事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还愿意做兄弟就做,不愿意的话在学校就各自分道扬镳,但对不住你的是我,她烧晕脑袋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随时冲我来。”
池骞猛地攥紧他领口,眼睛死死盯着他,声音冷嘲,“你就是这么做人兄弟的?”
段弋目光不惧不退,“是挺不地道,你想怎么出气都行。”
“出气?你哥把你护的那么好,我敢吗?"池骞咬牙讥讽。
段弋忽地一笑,神色自嘲,“所以你会和我做朋友,也是因为他?”
池骞久不说话,盯着他看了一阵才松手,嗤笑,“我连选择跟谁做朋友都要看人脸色的话,在星洲不白混了。”他不解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