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梅婷也笑了声。
说够之后,她突然叫了声周颂宜,“颂宜啊。”
周颂宜:“?”
“方才我在荷区附近瞧见晏礼那孩子了,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看样子是找你有事情。”
周颂宜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您怎么说?”
梅婷没注意,顾自继续道:“我那时也不知道你和你梅叔两人到这儿来了,说让他自己联系你问问看。他没和你说吗?”
“也许是临时有其他的事情去了吧。”周颂宜不想继续关于他的话题,“我们还是别管他了。方才还在这和梅叔说,我该向您们取点养护荷花的经。”
“现在正好您过来了,我就在一旁好好观摩学习,还希望您别要觉得我在这儿是拖后腿呢。”
“哪会呢。”梅婷眼尾绽开褶皱,眼睛虽然有岁月的砺痕,但却有神,“只要你有兴趣,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你最后觉得我话太多了。”
“您多想了。”
周颂宜和梅婷说说笑笑。
有了帽檐的遮挡,太阳虽晒不进眼睛,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刺眼。困意在梅婷的这连串的对话中渐渐消失。
她低着眉,半边手肘撑在船沿,另一侧的手掌探进波光粼粼的湖面,抬手拨了拨清澈的湖水。
凉凉的。
如果是在日头将要落山的午后,应该是温凉的。
周颂宜朝湖中掬了几捧水,准备收手端正自己的姿态的。
没成想抬眉的刹那,不远处原本空旷的亭子,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形。
她一开始还没回过神。
毕竟靳晏礼被祖母他们留下了,而他本来打算吃完饭就离开的,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了。
只是定睛一看,那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莫名吓一跳,手掌收回的时候,一半砸进湖面。水珠飞溅,不小心溅进眼睛。
略微有点儿狼狈。
她的视力可以,按照靳晏礼现在所处的这个角度,加上手上明显举起的手机。
这个狗东西,十有八九在偷拍。
想到这,周颂宜取下了自己头顶的草帽,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扣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的脸蛋挡了个严严实实。
想到什么,她转回身体。
她做不到靳晏礼那么坦荡,索性选择视而不见。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梅婷注意到她这一奇怪行为,笑问:“颂宜,你这是做什么呢?”
“光线刺眼,”周颂宜声音闷闷的,“我遮太阳。”
梅婷:“嗯?”
“那不是晏礼那孩子吗?”
梅生顺着梅婷的话看向颂宜,视线远移的时候,正好注意到亭子里的靳晏礼。
他已经收起了手机。所以没人知道颂宜方才那番奇怪行为的来源。
“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你,”他将网从湖里拉起,看向身旁的颂宜,询问道,“你呢?”
周颂宜不明白:“什么?”
梅生常在后院做事,很少见靳晏礼,也不清楚孩子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那隐藏其中的弯弯绕绕。
心里想的也就说了出来,“湖里的这些荷杆我和你梅姨应该可以处理完。正好现在太阳也起来了,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把晏礼那孩子一个人撂在那里,似乎也不大好。他不是有事找你吗?”
“没关系的。”周颂宜替他拒绝,“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我要是回岸边的话,那不得耽误进程了。”
*
周四一打眼就到了。
周颂宜这两日有访谈工作,采访地点离周家老宅较近,因此这几日都是在周家老宅休息的。
工作在周四前都处理完了,周三前天就和单位请了事假。
靳、周两家现在是姻亲关系。
靳老太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