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梅姨打算将底下的枯茎清理一番。”
“你要是得空,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周颂宜知道他说的是位于狮山楼台附近的那片湖区,每年到了夏季,荷叶田田,一望无际。
熏风阵阵,荷花翻涌。
蜻蜓栖在淡粉的花心,淡粉淡白的花瓣在枝头随风摇晃,满湖花香宜人。
落过一阵雨后,颇有周邦彦笔下“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姿态。
每年夏天,只要工作不忙碌,天气不是太热,她就爱待在湖央的亭子里。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便能让心宁静。
想到这,她应了下来,“我当然是愿意的,就怕到时候给您和梅姨添麻烦。”
“怎么会呢。”梅生看她一眼,笑说,“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等到梅生将洞门拐角的灌木丛修剪完成,周颂宜花壶里的水也即将倾洒完。
嫩绿的叶片上挂着圆润的水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水珠悬挂在叶片间。
稍微打眼的功夫,便落入花丛中匿去了身影。
*
周老太太将靳晏礼特地留下来,只是聊了点生活上的事情。
关于和周颂宜的感情,其实很少提及,偶尔聊起,也是一笔带过。
周平津和岑佩茹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初雨沏了一盏热茶,太湖西山特产的“雨前龙井”。茶水滗出,淡淡的茶水清香。
靳晏礼伸手接过,礼貌点头,而后伸手搁置在一旁。
“颂宜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好像柔柔弱弱,好脾气的模样。但性格倔,认定的事情不一头撞到南墙,都不会回头看的。”
老太太品了口瓷盏里的茶水,“有很多事情,你不能去逼她,得让她自己想明白。”
“祖母。”靳晏礼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敲打自己,“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和颂宜之间的感情尚在磨合期,我会慢慢找到感情的相处方法,将我们之间的感情维持好平衡。”
“致柯那孩子,和颂宜终究是有缘无份。”老太太长舒了口气,试探地开口,“工作上的事,你别去为难那孩子。”
靳晏礼沉默片刻。
应声:“自然不会。”
周平津虽然没有出声,可两人的对话都是听在心里的。
尽管感情的事情对不起颂宜,可靳晏礼的话,多少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放宽了几分心。
*
谈完话,日光已经探入深浅绿色不一的树林。
后山里来往参观玉兰花开的游客越来越多,影响了宅院的日常生活,周平津不得不请安保人员维持现场的纪律,限制人数。
靳晏礼昨晚回来,算是临时起意。今早,和老太太谈完话,提出了告别。
“祖母,那我今日就先走了。”他站在悬梁下,“改日再和颂宜一道回来看您。”
“好。”
“我现在让人去找颂宜。”
靳晏礼阻止道:“不用了。我给她发消息,自己和她说。”
靳晏礼从正屋出来,沿着长廊走着。
前几日,老太太请了专门的古建筑修缮队伍过来维修与更换被雨水侵蚀的瓦片。
他经过这段建筑的时候,正好撞见周颂宜和梅生两人正拉着修缮人员说一些什么话。
她站在背阴处,原本的白色长外套换成深绿色的雨衣雨裤,手上拿着一个比她人还要略高的打捞网。
她身旁的梅生喊道:“小婷,颂宜要和我们一块去养护荷花池。”
梅婷正弯腰捡水,递给正在给墙瓦护理工作人员。
听见有人叫自己,原本撑在膝窝的手掌松开,弓着的脊背慢慢挺直,抬起头往前看了眼。
见到花架下的两人,“小船我已经让人拖到岸边了。船上面已经放好工具了,那只船大概是用粗麻绳围着树桩打了个结,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