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绒白。
“姐!”
周舒樾趴在积雪的窗台,对着结霜的玻璃哈了一口气,而后抬手擦了擦。
原本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见周颂宜的视线落过来,他连忙朝她挥了挥手,“你快看。”
周颂宜转着轮椅,靠近窗户,伸手擦了擦玻璃窗,冷凝水顺着擦拭的位置留下,视野变得清晰。
她看着窗台上的那只小雪人。
诧异地抬眼看他,“你堆的?”
周舒樾跑进房间,顾及着周颂宜怕冷,特地站在门口,等室内的热气将身上的寒气驱散,才小跑着凑到她的跟前。
指着玻璃,“怎么样?”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周颂宜侧头,让身侧的梅婷给周舒樾倒了一杯才煮开的姜茶,“先喝杯茶,驱驱寒。”
周舒樾接过梅婷递过来的杯盏,随后搁在一旁,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颂宜,等待着她的后话。
“挺不错的,”她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头,唇角微弯起,“我很喜欢。”
周舒樾脸上挂着笑,“去年雪天,我看见你和大哥一起在庭院外堆雪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很识趣的没有凑上前。但我觉得大哥的雪人堆得太丑了,所以赶在今年雪天,抢先堆了一个。”
闻言,她转头仔细瞧了两眼。
这个雪人虽然堆得小,但很精致,细节部分处理得很到位。
和周自珩的随手一堆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足以见得是下了功夫,花了时间的。
她因为身体原因,冬天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下地的,也不能玩雪。
徐致柯家在南方,冬天很少下雪,而每年还没到北京的落雪天时,他便回了自己的家乡。
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周自珩为了满足自己堆雪人的愿望,而不得已地做一些于他而言颇为幼稚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周舒樾会撞见,并且把这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给记在心里。
周颂宜注意到他冻得通红的手时,“堆多久了?”
“没多久。”
见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看,连忙背到身后。
“你是今天的寿星,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你偷偷跑过来,”她看他,“不怕爸爸到时候生你的气?”
“我等会就过去。”
“姐。”
周颂宜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说吧,大费周章的,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看在今天你生日的份上,能满足的我都尽量满足,只要不太过分。”
“真的吗?”周舒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伸手胡乱揉了揉,而后目光直视着周颂宜,煞有介事,“姐,那你能不能对我说句‘生日快乐’。”
“只有这个吗?”
他狠狠点了点头。
周颂宜心有点儿软了。但想起周自珩今晚的话,于是语气生硬又冰冷地说,“生日快乐,十八岁的周舒樾。”
尽管如此,他也高兴极了,“谢谢姐!那我就先过去了。”
“等等。”
周颂宜叫住他,而后对身旁的梅婷道,“梅姨,您替我递把伞过来。“外面雪大,纵然年轻,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梅婷将伞递到她的手里,她转而塞进周舒樾的怀中。
对上他惊喜的眼神,眉眼弯弯轻声道:“生日快乐,小寿星。”
周舒樾抓着伞小跑出去,临到院墙拐角处,还不忘回头朝周颂宜挥挥手。
周颂宜盯着窗台的雪人。
热气模糊了玻璃,窗外纷撒的雪花落在雪人的身体上,瓷实的身体覆盖上一层绒白。
周颂宜调整轮椅,“梅姨,我出去一趟。”
“外面在下雪。”
“没事,”她指着搭在沙发上的厚衣服,“我够不着,您替我把它取过来吧。我披着这个衣服,再系个围巾,也就一会的时间,很快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