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很欣慰。”老太太侧头,和身侧的梅婷相视一笑,“夫妻之间哪能没有摩擦,不伤及感情的基础下,也算是生活的调味剂。”
“我这老了,也没有什么眷恋的。唯一放不下的,还是这几个孩子。舒樾还小,自珩的感情算是稳定,再也只剩下你和小宜了。能见到你们幸福,我这一生也算是了无憾事了。”
“呸呸呸,”周颂宜不乐意,“祖母,您净说胡话。这一生还很长,您定能长命百岁。”
老太太笑笑,“不过话说回来,晏礼这脸颊,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说的是靳晏礼的事,但询问的目光却挪到了周颂宜的脸颊。
方才还没注意到,现在再仔细一辨,才发现他斯文清隽的脸颊上浮起淡红。
红得虽不明显,也不够自然。
意味深长地询问,“看起来像是今早弄到的,力道倒是不小。”
话锋转变太快,周颂宜还没反应过来,经此一提,这才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那场闹剧。
明明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可却像被她洞穿内心似的,脸上燥得慌。
方才,自己因为靳晏礼无礼的发言而扇了他一巴掌。
掌心原本消失的木感,此刻像是延时般涌回全身。
视线下意识落回到靳晏礼的身上。
做错事的人,总爱夹着尾巴做人。事出有因,但她多少有点难以启齿。
但也没想过要瞒着老太太。
出乎意料,靳晏礼对上她的目光,走上前握住她掌心,藏在掌心下的小拇指蹭了蹭她的掌心。
周颂宜只觉得痒得厉害,下一秒就想甩开他的手,结果被圈得更紧。
他不浅不淡的嗓音自她的头顶传来,“刚才关门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擦了一下。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情。”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周颂宜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放松。
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在撒谎的时候,能够如此面不改色?
周老太太沉吟片刻。
活了这么多年,假话真话还是能分清的。
尤其是颂宜脸上那做不得假的神态,这脸上的红痕顾及就是这孩子弄的。
知道是一回事,装作不知情又是另一回事。她没有拆穿,但心底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望向颂宜的目光更加温和几分。
按理说,感情上的事如果过得不顺心,觉得婚姻带来的负面印象远大于正面印象。
无论如何,他们周家也不会让孩子继续蹉跎在这份错误的婚姻当中。
在一起如果只能是互相折磨的话,不如早早结束。
她能明白的道理。
颂宜这孩子,该比她更懂。只是晏礼这孩子,似乎不大愿意松手。
也不知这到底是孽缘,还是一段需要小火慢炖的正缘。
*
最近气温暖和,但早晨的空气中多少还是带点寒意。自从老爷子驾鹤西去后,家中的饮食多以清淡为主。
周颂宜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早点已经让佣人们端上饭桌了。
早饭讲究的是一人一食,每个人的桌前已经摆好了餐盘。
“妈,您怎么自己过来了。”周平津在大厅旁坐着,见老太太进来了,连忙从座椅上起身,“佩茹刚才过去,准备接您过来来着。”
“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这一来一回地走着,不是白白浪费一段时间?”
老太太不赞同的语气,“说过多少回了,每次都改不了。”
目光在房间环视一圈,语气有点无奈:“还有小樾那孩子,都已经成年了,今年六月就要高考了。这早晨不起来吃早饭,学习还能有精力?”
“已经让秋花去叫了。”
周颂宜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房间,发现周自珩还没有过来,于是对老太太道:“祖母。大哥他还没过来,我先去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