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咳了一声,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反应,粉嫩的樱唇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睡得倒是香甜……
胤禛摇摇头起身轻轻下了马车,脚卜一落地,便招手示意苏培盛,声音冷淡情绪不辨:“卸了马车抬回院内。”
说完抬脚进门,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苏培盛。
苏培盛揣摩着主子爷的意思,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想必侧福晋睡得香甜,主子爷这是心疼不忍打扰呢。
苏培盛朝着跟着的护院招招手,低声嘱咐小心这点儿把车驾卸下来。
有苏培盛在旁指点,八个护院并八个仆妇小心翼翼的把车驾卸了下来从正门抬了进去。
进了门苏培盛倒是有些犹豫,依着规矩,护院皆是男丁不好进内院儿,可主子爷的前院儿从来不让女子靠近,不过……
那些庸脂俗粉,又怎么能跟侧福晋相提并论呢?
这般想着,苏培盛挥手示意让棚架直接抬进了前院儿落雨斋正厅。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车架便落了地,八个护院并八个仆妇小心翼翼,半点儿颠簸都不曾,阮阮睡在车驾里面甚至比才刚在马车上摇摇晃晃还要舒坦。
胤禛沐浴更衣完毕一身清爽走进落雨斋,正准备去小书房看书,看到殿内放着的车架,眉头微皱,脚步一顿。
苏培盛忙上前两步,躬身低声回禀:“抬车架的护院们不好进内院儿,又怕吵着了侧福晋,因此奴才斗胆让抬了进来,还望主子爷赎罪。”
“嗯。”胤禛应了一声,并未多言,抬脚绕过正殿的车架,进了偏殿的小书房。
苏培盛看主子爷并未多言,面色如常,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跟上主子爷的脚步进内,先点燃了檀木配雪松制成的冷香,复又走到书案前伺候笔墨。
阮阮这一觉睡了小半个时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看到车内只有她一人,并不见四爷,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暗道不好,她怎么睡死过去了!
赶忙起身撩开帘子,然而并不见马匹车架也稳稳地搁在地上,一头雾水下了车架。
这是哪里?
阮阮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一应布置虽然简约,但是典雅不失贵气,特别是上头那两樽粉琉璃半人高的花樽,雕工精细雅致,水粉色虽则娇艳,但是被琉璃的冰冷疏离感中和了不少,难得的珍品。
阮阮不由上前几步,这样迷人眼的物件儿实在招人。
“醒了?”
阮阮的手刚放在粉琉璃花樽上,陡然听到清冷的声音,抽回了手,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这个声音不用想除了四爷还能有谁?
阮阮顷刻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四爷的院儿里,便规矩的循声朝偏殿走去,上前屈膝行礼,“给四爷请安。不成想竟在马车上睡着了,叨扰多时,我这就回西跨院儿。”
阮阮此刻只想逃离现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嗯。”
阮阮看四爷并未抬头,但是应了一声,知道这是准了,便转身往外走去,就差小跑起来。
冬青和半夏侯在廊下,看到小主子出来了,忙上前伺候。
胤禛手中的笔半晌未写一个字,墨汁儿滴在纸上洇湿一团才回过神来,淡淡道:“怎么,爷很怕人?”
猛地听到这句话苏培盛本能的点头,您可是爷啊,能不怕人,然而看主子爷神情可不是想要这个答案,便忙不迭的摇头道:“哪儿能啊,主子爷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宋玉尚胜一筹。”
说完这句话,苏培盛看主子爷的神情似乎好了些,虽然他这句话浮夸的很,但都是事实谁能说一个不字?
话说、主子爷这是在为刚才侧福晋醒来半句话没说,溜之大吉的事情计较吗?
不至于吧?
主子爷可不是这般斤斤计较、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人。
不过……
从前都是